于是,这位朋友背起行囊,出发了,而这个被找来的传承学问的人,就是陈士铎。
这位陈士铎我们在本文的开始提到过,他是浙江绍兴人,是个喜欢道教的学子。那么,具体找人的细节如何呢?当然没有任何文献记录下来,那么,让我们从陈士铎的医书里寻找这个事件的蛛丝马迹吧。
陈士铎写的最早的一本医书就是《石室秘录》,好的,我们就从这本书的序里寻找线索。
《石室秘录》的序二就是岐伯天师写的(当然,是托名),其时间是康熙丁卯年冬至前一日,历来学者根据这个时间,来研究陈士铎和傅青主的见面日期,怎么对都对不上,因为丁卯年(1687)傅青主已经去世了,所以学者们把这作为一个悬疑,做学问如果这么做就太死板了,您要根据傅青主的性格来推崇,傅青主什么性格啊?他一辈子拐弯抹角地骂清政府,经常是一首诗里捎带着骂好几笔,所以要根据这个思路来分析。
丁卯年的丁在天干里配五行属什么啊?属火,卯在地支里配五行属什么啊?属木,那丁卯根据甲子纳纳音那年该是什么呢?是炉中火,他之所以写这么个年份,是因为清朝属水,而明朝是火。那么为什么要把日子定在冬至前一日呢?哪有那么巧啊,还正好冬至前一天,那是因为中医认为冬至日y气始降,一阳始生,阳气就此生发,说冬至前一日,那是说阳气始生的这天还没有到来,但是快了!再看序三张仲景(也是托名)的落款时间:冬至后十日,说明光明已经到来了。
连落款的日期都要灭清朝一道,这就是傅青主的性格。
这本书的序四是托名吕d宾写的,这就是傅青主那位道友,在这个序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当时的情景。
当时,陈士铎一个人正在北京游荡,估计是一边赶考,一边寻找些老师什么的,恰巧,碰到了傅青主的那个道友,两人就聊了起来,陈士铎提到了自己想光大医学的远大理想,以及自己正在注释《黄帝内经》,这位道友看到陈士铎为人诚实可靠,就向他透露,现在有个高人,要选择一个传承学问的徒弟,不知道你是否有想法?(今陈子注《素问》《内经》,余叹其有志未逮,乃以华元化青囊术动之)
陈士铎一听,忙问:“是哪位高人?”
道友:“傅青主。”
陈士铎大吃一惊,然后忧愁地说:“我怎么能够见到他老人家呢?”(陈子忧之)
道友:“不用愁,此事我来安排!”
陈士铎听后,喜出望外,起身长拜。(陈子再拜受教)
然后序四里说这位道友就安排岐伯天师(就是傅青主)和张仲景(推测是傅眉)来到了北京河北一带(燕市),估计这又是开始摆mí_hún阵了。
以傅青主那么大的年龄,不可能说来北京就来,他一生中来北京的次数是有限的。
而岐伯天师(傅青主)在序二里说:“(陈士铎)过我玉河之西。”也就是说,是陈士铎登门拜访的,估计这个描述比较符合实际。
那么,玉河是哪里呢?一般解释是银河,难道序里的意思是陈士铎为了请教问题上天了?其实,玉河就在太原,现在太原市还有玉河遗迹,这条河曾经改名为御河,现在可能仍然叫玉河。
现在,让我们来根据这些线索,复现一下当年的情景吧。
陈士铎跟随着这位道友来到了山西,他提出要去拜访傅青主,但是这位道友告诉他,不用,那样会让更多的人知道的,我会安排傅青主来找你的。
于是,一天,陈士铎正在屋子里坐着,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当他打开门,看到傅青主和傅眉站在门口,一时间自己竟然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后来,他在《辨证录》一书的自序中,用深情的笔吻怀念到和老师见第一面的情景:那天“黄菊初放,怀人自远,忽闻熬啄声,启扉迓之,见二老才,衣冠甚伟,余奇之,载拜问曰:‘先生何方来,得毋有奇闻诲铎乎’二老者曰……”
就这样,一对儿师徒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见面了。
在那里,傅青主用了半年的时间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了这个来自南方的学子。
时光荏苒,转眼半年过去了,一天,傅青主对陈士铎说:“士铎,你我二人,就此分别吧!”
陈士铎感激地给老师跪下,叩头。
傅青主:“以后,千万不要提起你是我的徒弟,这些书,用你的名义刊发吧。”
陈士铎忙推辞:“老师,那是您的心血啊,我怎么敢用自己的名字?”
傅青主抬头仰望,叹了口气说:“我一生与清廷为敌,相信在我身后,他们是不会让我的书传下去的,所以,我这么秘密地找你来,传授给你医术,这是为了使这个根不断掉啊。”
陈士铎:“老师,您用心良苦,徒弟我知道了,可这是您的心血啊,怎能不写您的名字?”
傅青主:“医书是用来救人的,用我的名字就没有办法流传下去,岂能救人?希望你用自己的名字刊印,让他流传下去!”
陈士铎非常难过:“老师!我实在想让后世知道,是您写的医书啊!”
傅青主:“不必了,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样吧,我们现在编个故事,就说你在北京遇到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