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三角眼姑娘拿了个饭盒,咯噔咯噔地踩着高跟皮鞋出了门。玉儿瞅了她的背影一眼,才发现是个内罗圈儿腿。
小兔尾巴丫头对玉儿说:“甭理她,你去吃饭就是。这人是个乌眼j,愣难揍。我在这里,也老受她的气。俺妈是有点儿病,但不太重。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干了。”又说,“老板还不错。”
玉儿到四季风服装店的第三天,那个扎兔子尾巴的小姑娘走了。她一直很勤快地干着。每天早上把柜台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挂着的服装整理得井井有条,连玻璃门窗都擦得一尘不染。尽管那个三角眼姑娘王爱美老是气哼哼地冲她翻白眼,玉儿却没有在乎。心想反正我在这儿干不长,跟你对付犯不上。黄老板不在店里时,王爱美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玉儿只当没听见。如有顾客来了,玉儿先让给她去接待。如她不接待,自己就上前热情接待,而且说普通话。
中午11点40分左右,王爱美说出去吃饭,实际上是跟个修汽车的小民工约会去了。这时店外走进来一个黑黑瘦瘦约摸三十七八岁的男子,肩上还背了个长方形的黑包。玉儿忙迎上去,很恭敬地说:“先生,您好!请!”
男子也说了声:“您好!”玉儿问:“请问您想买什么?”男子还没见过态度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好的服务员,就问有没有白色的圆领衫,也就是老头衫。玉儿问:“是您穿吗?”男子说是。玉儿微笑着说:“对不起,没有。”又指着几种圆领的t恤衫,问,“请您看看,这些行不行?夏季,您穿这样的,也挺合适的,挺凉爽。今年挺流行这几种款式。”
男子看了看那些t恤衫,又趁她去拿样品时,从侧面、后面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几次。玉儿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放在他身前比量着,又让他看看大镜子。男子就挑了一件浅蓝色带横条纹的,问:“多少钱?”
玉儿仍微笑着说:“标价60,您付50就行。”
男子没再还价,交了钱。玉儿很利索地把t恤衫叠起来,用一只印着四季风的店名、电话号的塑料袋装好,双手递给他,说:“您回去,如果穿着不合适,还可以来换。”又把双手交叉握在身前,微微鞠了一躬,说,“先生,欢迎再来!”
男子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说了声:“谢谢!”转身出门去了。
这个男子,是胡泊。
骑车子走在路上,胡泊就在心里暗暗琢磨。哎,这个小服装店里,怎么有这么俊秀的一个女子?服务态度还这么好,真是很少见的呢!
到了家,冲了个澡,穿上那件t恤衫,只觉得真是挺合适的。去照照镜子,也觉得挺好看。又想起,那个服装店的服务员女子,长得真是挺受看的,鸭蛋脸儿,大眼睛,双眼皮儿,皮肤挺白,体形也不错。晚上,他没有开灯。来到阳台上,把落地窗帘拉开一点,望着护城河两岸以及河水中的点点灯火,老觉得今天碰上的这个女子有点儿眼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想不起来。当他转身从小门厅的茶几上倒了一杯凉开水,端回来刚喝了一口时,一个农姑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两条粗粗的大辫子,穿一件白底红花的衫子,微黑红润的鸭蛋脸,一双纯洁无瑕的黑眼睛。雪儿!胡泊心中的热血“呼”地往上一涌,低低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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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心情在别处(77)
中午12点多,玉儿去店外买快餐盒饭时,瞅见一个书亭上挂个公用电话的红字标牌,守书亭的是个20多岁的女子,就过去问:“大妹妹,您这电话能打长途吗?”女子说:“可以。”玉儿估计这个时间秀娟可能在家,就拨她家的号,但一连拨了几遍,都没人接。
第四天,玉儿抽空去邮局买了10个信封10个邮票一本信笺。回到时装店,趁王爱美出去了,又没有顾客的空当,趴在柜台上给爹和娘写了一封短信,说自己到了天河,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并说自己经常外出联系业务,地址暂时定不下来。家里先不要回信。她会经常给家中写信的。
玉儿虽然在四季风干得很出色,但黄老板总对她图谋不轨,第五天早上,玉儿领了60元工资就离开了。
从黄老板店里出来,玉儿先到亚苹家看了看。人还是没回来。下一步该怎么走?
也就在这天上午,本来,胡泊想再去那个四季风服装店,再去买一件t恤衫,主要目的是再看看那个鸭蛋脸的女服务员的。可刚要走,小三经理就来电话,让他去春之梦影楼帮着给一对老人拍金婚纪念照。下午,当他又去四季风时,才发现那个鸭蛋脸女子不见了。他装做有意无意地问三角眼女孩:“你们那个服务员呢?那天是她卖给我t恤衫的。”三角眼女孩没好气地说:“不知道!”忽又怕得罪了顾客,忙又换了一种挺和气的口气,还笑了笑,说,“走了!”
“走了?还来上班吗?”
“不来了!”
转悠到11点,玉儿觉得肚子咕咕叫,才记起早上还没吃饭。又想,如果给那个黄老板当了情妇,吃喝穿戴住宿是不成问题的,可自己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