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道:“既是知道我来问罪,方才又为何要装模作样地问来问去?”
她埋首不语,抱着暖炉的模样好像要舒服得睡过去了似的,脑后发髻摇摇欲坠,几撮长发柔柔地弯在颈窝里。
他就这样坐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
知她在翰林院颇为努力,每日定不会早早离院,于是自酉时三刻起便在这里等她,谁知一直等到过了戌时,才听黄衣舍人说她已出来。
车板前的那个书匣那么硕大,里面不知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照此看来,她定是回了公舍还要继续点灯撰文。
莫说朝中女官,便是翰林院并诸馆阁的寻常士大夫,又有谁会像她这么卖命?
可她这么卖命,又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她的声音从臂弯里泄出来,低低弱弱的:“这暖炉都烧得不大热了,想来殿下在此处已等了许久。可等了这么久,却又不发一辞,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他听出她是累了,可心底却更韧然,直伸手过去,在她身前摊开掌心。
她的头稍稍抬起些,看清里面那些已被揉得支离破碎的纸沫,神色滞了滞,却又眨眼,道:“殿下看了?”
却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