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局长……”林念雪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话，翻出了自己的手机通讯录，在黑名单里找出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上次拨打这个号码，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电话拨通了，但没有人接。林念雪不死心，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没五分钟，收到了那边的回复。

“爸爸，我是林念雪，我有些事想要麻烦您。”

“好的，明天上午十点，来市公安厅局长办公室找我。”

23.怎么是你？

只剩七天了。

聂睿文能找的人都找了，送出去的钱统统被退回来，说这个忙实在没法帮。顾烨爸妈依旧每天去对方家里送礼求情，对方也是死不松口，到最后直接闭门不见。

顾烨拒绝所有人的探视，像是在以行动告诉告诉大家，“算了吧……”

但林念雪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顾烨之于她，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也是她的避风港，她的精神支柱，当年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她，怎么可能放弃他。

从咖啡馆回到家，刚一开门，就听见顾烨妈妈坐在沙发上唉声哭泣的声音，顾烨爸爸坐在一旁叹着气。短短几周的时间，两个老人头上已经爬满了白发。

“阿姨，您别哭了。我，我明天去找一趟我爸，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林念雪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抚慰着她。

“小雪，你……”顾烨妈妈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睿文不是说能找的人都找了吗？”

“没事，阿姨，我，我爸他的官比较大，我找他说说情，没准可以呢。”

“你，你不是和你爸爸……早就断绝关系了吗？”上次顾烨带林念雪来家里，顾烨妈妈看着欢喜，便说要不要两家人一起见个面，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了。结果林念雪面露难色，顾烨把她叫到一边悄悄告诉她，林念雪的母亲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在她初中时出轨娶了别人，之后就断了来往了。

“阿姨，您不用担心这个，顾烨的事情比较重要。”林念雪握着顾烨妈妈的手，轻轻拍扶着。

“那，小雪，顾烨这个事情就麻烦你了呀……我们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呀……”顾烨妈妈说着，又要哭起来，林念雪赶忙制止住了她，“阿姨，您别哭了，您在这么哭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林念雪把顾烨妈妈从沙发里搀扶起来，叫醒了在旁边睡着的顾烨爸爸，“叔叔阿姨，您们先去睡觉吧，我明天一有消息了，就立刻告诉你们。”

一夜噩梦。

从梦中惊醒之后，看了眼床头的表，才不过六点。林念雪不愿意再回到梦中，于是起了床。简单冲了个澡，把刚刚因为恐惧而渗出的虚汗冲洗掉。

很久没有照镜子了，林念雪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黑色眼圈，大眼袋，皮肤暗黄，嘴角处因为上火结上了痂，看起来颓废极了。

总不能太邋遢了吧……

她想着，坐在梳妆台前画了个淡妆，让自己气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衣服选择了最普通的白衬衣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只是眼神里的疲惫出卖了她。简单吃了点牛奶面包后，匆匆出了门。

今年周一，路上堵的厉害，打车到公安局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林念雪快步走进警局大厅，问前台的工作人员：“请问一下，局长办公室在哪里？”

“您是找林局长吗？有提前预约吗？”工作人员问道。

“有。”林念雪点点头。

“那您稍等一下，”工作人员说着，拿起手边的固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林局长您好，有位小姐找您，说是提前预约好了。好，那我现在让她上去。”

“从电梯上三楼右转，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301。”

“好，谢谢。”

林念雪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了三楼，走到走廊尽头，却在301的门口前停下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呼吸平缓后，才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进来。”屋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念雪慢慢打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一张办公椅，坐在上面的人正背对着自己。

“来了？”办公椅上的人说着，把椅子转了过来。

“爸……”另一个爸字还没说出口，林念雪愣在了原地，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身上的汗毛也随之竖起。“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呢？我的好妹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林念雪转身要走，门刚打开，身后的人说：“怎么，不想救你男朋友了？”

“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林念雪颤抖地转回身子，依靠在门后问他。

“那家人把我们警局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他爸妈前一阵天天来警局门口哭闹，我不想知道也不可能啊。”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那，”林念雪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那你能帮我吗？”

“帮你？我为什么帮你？你不是最看不起警察动用自己的权利，做有悖法律的事吗？”男人犀利的眼光一下子打过来，“而且，当年你那么狠心地想让我进监狱，我凭什么现在帮你从监狱里捞人？”

“你不帮我，我找我爸去！”林念雪说着，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别打了，你十多年没见你爸了吧，他身体不好前两年就退休了，现在我接了他的班，你找他也没用了。”男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