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被打破了……
若语有些慌乱的放开男人,向後退了几步,眼神闪烁:“我去拿点东西。”嘴上虽是这麽说,其实只是托词罢了。
不管什麽时候,跟男人共处一室,都存在著一股莫名的张力。
慕浩天眼看著,女孩从自己身边经过,心里觉得空落落的,连忙抓住了女孩柔软的小手:“这怎麽弄的?”
男人目光缓缓下移,青葱白嫩的中指上还挂著干涸的血渍,而那微微外翻的皮肉,更是看的他心头一颤。
若语低著头,僵硬著手臂,任他拉著:“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
很难得的,男人原本优雅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悸心疼的表情,他带著几分父亲般慈爱的目光,略过女孩的胸前,下巴,直至女孩浓密的睫毛。
“很疼吧,口子不小,需要处理下。”
男人的话恍惚中,听的不太真切,那样温和的语气,好似,她真的是他手心中的宝贝一般,若语粉嫩的嘴唇微微抿起,深吸了一口气,抖动著发出颤音:“不,不疼。”
当男人给女孩包扎手指的时候,才想到了自己的初衷,但是他不知道怎麽就变成了这样,但是却是屡次发火中,结局最平和的一次。
有些失控的感觉,令他也十分不爽,觉得该说点什麽,闷闷道:“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若语本还放松著身体,转瞬硬如雕石,她心里害怕,男人是不是又要跟她算帐,可接下来的几分锺,男人只是专心的摆弄著她的手指,再也没开口说话。
收拾好医药箱,默默的跟著男人又进了厨房。
慕浩天看了一眼,案板上堆放的食材,那些东西,对他来讲既熟悉又陌生。
初到国外,家里给的零用钱很少,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他也去打工,刚开始累的半死,回到住处,叫了外卖,可几次之後,才发现对於眼下的状况,很是奢侈。
无奈只得拖著疲惫的身躯,给自己弄吃的,最初弄的东西,很是难以下咽,手指上也挨了几刀,然而,经过一段时间後,厨艺果然精尽了不少,到他学成回国後,已经能做的一手不错的饭菜。
可正式接手企业,就没进过厨房,摸过厨具了,除了在国外结识的几个死党外,没人知道他还会做饭.
事业越做越大,饮食也越来越挑刺,被人伺候的几乎忘记了那段艰苦的岁月,如今又见了久违的场景,才想起那些久远的回忆。
“你的手不能沾水,我来洗菜,你负责切和烹饪。”话音刚落,男人就动手挽起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白色衬衫的袖口。
若语挤了挤眼睛,就看著慕浩天已经打开水龙头──
“你还愣在那干什麽?难道你想全部自己来弄?”慕浩天知道女孩眼中的自己有些失常,所以口气十分恶劣。
肯洗菜,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若语赶忙拿过一旁干净的菜篮,递到男人的手边。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男人逆光的侧脸,仍然线条分明,可并未显的冷硬,反而多了几分不太真实的柔和。
其实男人本就一副彬彬有理的优雅面孔,可女孩几乎未曾仔细看过,也许是不敢,也或许是不想……
因为这个男人,在女孩幼小的心里,就埋下了愤恨的种子,也几乎蒙蔽了她所有的感觉,她所见接收到的,大都是痛苦。
父亲,一直都是恶魔的代言人。
水流嘎然而止,见女孩目不转睛的盯著自己看,男人的嘴角带了几丝玩味:“我很好看吗?”
若语如梦初醒,惊的差点打翻自己手中的篮子,她慌忙的低下头:“都洗好了吗?”
女孩长长的睫毛,浓密厚实,低垂著好似一把绝伦的小扇子,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男人看女孩那张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脸蛋,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上去,指腹略过光滑柔嫩的皮肤,一直婆娑到眼睛周围,在那微微抖动的睫毛上,反复抚过。
此刻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沈淀著一种莫可名状的喜爱。
若语感觉男人冰凉的手指一路上行,湿漉漉的水渍蜿蜒成一道水亮的细线直至眼下,女孩反射性的闭了眼睛,任那怪异的感觉,荡漾在心头。
“爸爸!”若语被他摸的浑身不舒服,终於忍不住轻轻挑开眼皮。
下一刻,就被男人眼底那过分沈醉的惬意,激的打了一个冷战,那眼神太深,那里似乎有某些东西,浓的化不开,也许她还太小,看的不太真切。
出於对男人陌生情绪的未知,女孩心里充满了不安。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男人迅速转身,拿过一旁的毛巾,将自己的手擦干净。
“我上去了,你小心些,别在切到手了。”
还没等若语回答,男人就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若语站在那,怔怔的望著男人离去的背影,现在,她才觉得,对於父亲,她真的了解的太少,也许,父亲对她……
一个半小时後……
若语将碗筷,饭菜都摆上了餐桌,很简单的家庭便餐,四菜一汤。
走到男人的卧房门口,若语犹豫了一下,随即扣响了门板,再里面应声後,才推开房门。
也许出於对刚刚发生事情的畏惧,若语并未踏入,而是选择站在了门口。
男人端正的坐在电脑前面,似乎在看一些图表。
“爸,饭好了。”
男人没有回头,手下飞快的动作著,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