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楚翘娇吟着翻身,背对向他,“师兄,人家不要嘛。”
她故意去掉袁穆的姓氏,师兄二字叫得极轻,后面的不要又说得格外娇滴绵长。
就算是客人,她也要做个不一样的,膈应人的客人。
丰自明闻声扭头盯着她,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先这样吧,明天再说。”
伴着“啪”的一声,是手机被他扔回柜子,是他霍地一下子起身醢。
心里咯噔一下,即便背对着看不见,凌楚翘也知道,他生气了,就是不知是气她睡梦叫别人,还是气她发出声音让他的心上人误会了。
不敢再乱自作多情,知道后者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只是,这周边的气压低沉低沉的,他该不会是大发雷霆想要教训她吧缇。
如果是,那么
教训就教训吧,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大不了打一架,不信他还能做出的没品的,欺辱女人的事。
突然一块布盖到她头上,蒙住她露在外面的整个脑袋。
准备大干一架的凌楚翘顿时懵了,呼吸是近在鼻端的沐浴露清香,而蒙住她脑袋的,是他扔过来的,他遮挡下半身的浴巾?
那她是被发现了还是怎样?
她要继续装睡还是苏醒过来?
最终,她伸出双手,扒开湿润的浴巾,佯装不满睡梦被打扰的哼哼唧唧,原因,她想起,取下浴巾的他此时此刻是全裸。
丰自明脸色并不好看,他俯身拿起事先放在床上的内裤,浴袍穿上,因为要擦药,浴袍披散着未系腰带。
刚出去拿药时开了暖气,此时的卧室已不在寒冷。
再次听见他离开床边的脚步,听到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这一次凌楚翘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轻易睁开眼睛,甚至连转身都没有勇气。
可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尿急,想上厕所,而他,这段彼此沉默的时间里,空气里飘过药香,是他擦了药,而后又抱了床被子,拿了抬笔记本,现在窝在沙发上看美剧。
全然今晚留宿这间卧室,留宿沙发的架势。
凌楚翘心里是崩溃的。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她似赌徒,在床上翻个身,悠悠转醒,先发出声再伸个懒腰,最后倏然坐起,“这是哪啊?”
装作无比震惊,受到惊吓的样子,低头看穿着完整的自己,再瞪向沙发上望着自己的男人,“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
人生是戏,全靠演技。
装,是真能装。
“这是我家,你喝多了我妹送你过来的。”丰自明收回看着她的目光,转向电脑屏幕,忍不住再解释一句,“就是今晚跟我一起吃饭的女生。”
又没醉死,没断片,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不过明知故问,“我想上厕所,你家洗手间在哪?”
随手一指,“那。”
凌楚翘下床,看眼自己的低筒短靴,等不及穿就直跑向洗手间。
“砰”的关门声,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扭头,盯着那道磨砂玻璃门,唇角噙着轻松得意的笑意。
方才打电话时被她激起的火气全消了。
只是,那稀里哗啦的倾泄声仍是很不优雅。
厕所近在眼前,她却生生憋了大半个小时,这滋味非一般酸爽。
凌楚翘方便完,顺带再洗了个脸才出去,未脱裤袜,洗手间里走一圈,脚下已湿,踩在地板上,即便是开了暖气也依然觉得凉。
她站到茶几边,对面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有水吗?我想喝水。”
醒来不久就开始口渴,现在既已起床便也无需再忍。
“楼下有。”丰自明未曾抬眸看她。
双jiǎo_jiāo叠,凌楚翘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不知道在哪。”
这是他家,第一次来,她哪知道那是哪啊?
丰自明移开落在屏幕上的目光,气的道,“麻烦。”
行动上却是起身,走出房门。
不一会,端杯温白开,一双棉拖鞋回来,鞋子扔到她脚边,水直接递给她,“浴室里有凉拖鞋,喝完水去洗个澡再出来穿这个。”
她袜子都是湿的,现在套进去除了把鞋子弄湿并不能取到保暖效果。
而凌楚翘想的却是,洗澡要tuō_guāng,而她没有换洗衣物,有他在也并不安全。
双眸直盯着他,半响才接过水杯,边喝边想,末了说道,“洗澡就不用了吧,我喝完走。”
“走?”挑高尾音,丰自明好整以暇的晲着她,“已经晚十点十五,赶回去b大宿舍楼已锁,回凌家,这大晚上突然从学校跑回去,还带着一身酒气,你觉得你爸妈会怎么想?”
她要是早一个小时醒来,他是不介意辛苦点,送她会学校。
如同噎住般,凌楚翘端着水杯顿了片刻才出声,“我可以去住酒店。
一声戏谑轻笑,“你一没钱,二没身份证,哪家酒店会让你入住。”
出餐厅时,袁穆扶着醉醺醺的她,顺带也提了她的包包。
脸色微变,凌楚翘抬眸看眼老神在在的男人,再盯着手上已喝得差不多的白开,突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丰自明迈开脚步,走向衣橱,很快取了件自己的冬季睡袍,走过来递给她,“去洗吧,我今晚睡沙发,不碰你。”
从未发挥过自己的价值几间客房,除了钟点工过来时打扫下灰尘,床上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就睡这一个晚上,他也懒得折腾。
凌楚翘直愣愣的,不接。
“你该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