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辰仍有些犹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决定,“林之易得知我哥昏迷不醒,鼓动林氏其余股东谋权篡位,得知我哥把所有股份过到你名下就想阻止你回去,因为你一旦回去签下同意书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林氏董事长,他想夺回林氏主权的意图就会变成不可能的事。”
论股份,除了钟斯年就数林之易最多,加上他之前管理过林氏,虽然他现在早已被不在林氏任职,但相比较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醒的领导者,股东们更愿意信他。
“呵。”林听冷冷一笑,“有其父母比有其子,名利于他们是命。”
她有些意外钟斯年会把股份转给她,但仔细想想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啊,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替她做好却从来都不主动对她提起。
钟逸辰亦是冷笑,“或许对现在他来说,比失去林氏更要命的是输给我哥。醢”
林之易对她的所作所为,身为钟斯年她亲弟的他多少是知道点的。
“我现在能做什么?”凭她现在的身子确实不太可能回去做这些争权夺利的事。
钟逸辰勾唇,露出连日来除家里那对母女外的第一抹衷心的微笑,“我明天让律师送我哥的股份转让文件,及授权我代为打理林氏的授权书过来,你只需要签个字就可以了。缇”
本来她亲自到林氏会更好,但她现在这状态,他想还是算了。
“好。”她暂时收下,反正不管是在他名下还是在她名下,这些股份,这家公司,最后都会是他们两个人的。
这是暂时就这么定下,有了授权书,钟逸辰管理起林氏也名正言顺些。
第二天还要工作,钟逸辰晚上十一点多的飞机回安城,临行前再三嘱咐,让她安心养身子,有任何事都可以跟他联系,就算他来不了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安排人解决。
嗯,有刘俊跟许诺这种特工出生的多用型保镖在场,就目前看,需要用得上他的事基本是没有的。
钟逸辰离开病房是十点多,傍晚刚睡过的林听毫无睡意。
心里惦记着事,把许诺支出去,严明没有自己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而后摸出手机给钟斯年打电话。
这里的晚上是瑞士那边的下午。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听,是熟悉的声音但并不是自己最想听到的声音。
“喂,林小姐。”是程翰。
没有责备,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我想看看他,你给我转到视频通话,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沉稳的男音响起,“您稍等片刻,我等会打给你。”
林听嗯了声主动挂断。
程翰拿着手机走向钟斯年所在病房,先敲门又进去,恭敬地叫人,“老先生,夫人。”
病房里正陪在钟斯年身边的是钟启合,楼心娥两位至亲。
儿子出这么大事,他们是三前天才知道,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到现在也不过两天光景。
相比几天前,两位老人憔悴,衰老了不少。
尤其是楼心娥,精心保养的脸老态尽显,整个人空了一半。
“什么事?”钟启合也不见昔日义气,霸道,多得是悲痛,无力。
“林小姐刚打电话过来想要看看boss。”程翰如实禀告,“一个小时前也收到国内传来消息,她此时正在r市住院保胎。”
“保胎?”这两个字唤醒楼心娥注意力,“她怀孕了?为什么要保胎?现在情况怎么样?”
两位老人这两天一心扑在大儿子身上,其余事一概不管不问。
程翰把林听今下午在国内的遭遇,及目前身体状况简单明了的阐述一遍,“目前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觉得这视频要不要接?”
钟启合没发表意见,楼心娥想了想,“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接吧,不让她看会更难受。”
同样都是女人,那种心情她懂。
程翰明白了,当即给林听回电话,拨的视频通话。
几乎是一拨通就被接听,可见她在那边是一直抱着手机等待。
“喂....”林听心里激动的,声音都忍不住发抖。
程翰把手机转向钟斯年,“boss没醒,病房里是老先生跟夫人。”
“叔叔,阿姨。”声音颤得慌,叫了人,林听目光就紧紧锁着安静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钟斯年盖了被子,通过视频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张明显消瘦的脸,短发自然垂在额头,下巴布满青色胡渣。
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紧闭着,气色看起来很差。
想象过他此时的样子,打电话前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看到了,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疼。
林听盯着屏幕,看着他,双目胀痛,酸涩,泪花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模糊了视线。
她赶忙倾身从一旁抽出纸巾,吸走眼里眼泪,好让视线恢复清明,不错过他一分一秒,即便他是一动不动的不会像以前跟她耍嘴皮子。
楼心娥询问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如实答了,她让她好好养身子,她也应了,简单交谈几句,林听提出,“阿姨,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
病房里的楼心娥也是老泪众横,闻言愣了片刻,连连点头,“好,我们出去,你跟他好好说说话。”
楼心娥起身,出去时也叫上钟启合一起,“走了,别耽误人小两口聊天。”
她多希望正被儿子捧在心尖上的姑娘能把他唤醒。
手机里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林听接着又提出,“程翰,你找个东西把手机固定到他面前,我想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