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就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拉住。
林听侧身定定地看着拉着自己的男人,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原本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衬衣起了褶皱,深邃有神的双眸泛起红血丝,俊逸帅气的脸上有些许胡渣错落于下巴处,总结起来就四个字,风尘仆仆。
钟斯年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坚实的臂膀牢牢的禁锢着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来得及梳洗打扮的我不好看,你都认不出来了?”
她在他怀里,身子微僵醢。
他在她眼里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
林听没有回抱住他,而是抬手将他推开一点,“不是说明天才到?”
“迫不及待地想见你,工作完毕等不及休息就赶回来了。”她昨晚的态度变化那么明显,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哪还有耐性等到明天缇?
安排完后续工作就赶了回来。
在他心里,再大的事都没有她重要。
林听心里震动,这震动有因他这话的心悸,也有疼痛。
“走吧,这里还是公司呢,让人看见不好。”看他这个样子,定是在飞机上没有睡好。
说不准连饭都没吃好。
想象中,她应该是激动,兴奋的先扑向自己,可现实,她很平静。
平静的有些淡漠。
“好,听你的。”钟斯年松开双臂,转而紧握住她的手,带着走向电梯。
进了电梯,林听试图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没有成功。
钟斯年再度把人拉进怀抱,这次是低头吻住。
她的身体比方才拥抱时更僵硬,甚至还抬手推着他欲图摆脱这份亲密。
吻更深入霸道了些。
直到电梯门开,钟斯年才又松开她,紧牵着出门。
从电梯口到路边,再到车上,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
车内气氛很是低迷。
车子开进南风别墅群,停在自己家门口,钟斯年扭头看向身边的小女人,“你先进去,我跟程翰说点事。”
他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安子墨公司找她,程翰是他在去的路上叫过来的。
林听扭头盯着他看了一小会,点头回了个好就拿上包包推开车门,下车。
“砰”的关门声回荡三人耳畔。
钟斯年掏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点燃,吸一口,隔着烟雾看着那道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的背影,冷声说道,“你最好是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程翰自知自己失责,转身看着后座的boss,“抱歉,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斯年厉声打断,“我离开后的这一个多星期,她见过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有哪些反常行径,我全都要知道。”
没有原因,她不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程翰想了想,“你走的第一天她跟凌家两姐妹逛了一下午街,直到晚上才回,星期一到星期五正常上班,其中有两天晚上加班,一天晚上跟凌大小姐出去看电影,吃夜宵,周五晚跟同事出去聚餐,然后回家让我订机票。”
说道这,程翰顿住,想起那晚他不在场时的流氓事件,心中一惊,“聚餐的时候她说自己在洗手间遇到一个变态。”
凤眸冷凝,钟斯年吐烟,“听这话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这个变态是谁?”
程翰垂眸,默认,他确实不知道。
钟斯年冷声,“回来后这两天呢?”
“到家第一天休息,没有出门,第二天上班直到吃晚饭都没见有任何异常,晚上她回房,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只知道沈暮安来过,这个你也知道,然后就是昨天,早上下楼眼睛红肿,下午去医院看苏如瑾母子,随后便是我昨晚报告时的那样,突然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独自散步疗伤。”
钟斯年沉思一会又问,“问没问她前天晚上为什么哭?”
“说是突然想起妈妈。”这确实是林听给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也真跟事实搭了点边。
手猛的一顿,烟灰随之落到裤子上。
两个人住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沾染上一些对方的习惯,比如钟斯年的下班回家就要洗澡,林听虽没他那么强迫症,但只要回到家王婶还没开饭她必定会先去洗澡。
今天亦然。
钟斯年回到房间,盯着那扇紧闭的浴室门,里面缭绕的热气凝成水雾,让本就朦胧的磨砂玻璃门越发模糊不清。
一颗心好似被泡在酸水中,胀得慌。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滚动喉结吞咽口水,终还是去换衣间寻了自己家居服,去外面的浴室解决个人卫生问题。
男人洗澡比女人要快些,林听出来换衣服时,钟斯年也正好洗完从外面进来。
开门声让林听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又淡定自若的把体恤套好,穿裤子。
全程没有转身回头。
钟斯年在门口处盯着她看了几秒,抬脚走进房间,走向她,从身后紧紧把她抱住。
男人下巴搁在她肩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距离近得林听能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声,吞咽声。
她的行为态度很反常,以他的明锐定然有所察觉,林听的心也很痛,很难受,“斯年”
“飞机餐不好吃,我现在好饿,我们先下去吃饭好不好?”钟斯年在她叫出自己后打断她欲往下说的话。
林听顿住,良久还是点头,“好。”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那些话等他吃饱再说。
虽然她表现得很不情愿,但下楼时,钟斯年还是把她的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