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跟着抖,胸口无比地憋,肺快要爆炸。她像一条深海的鱼,离开自己熟悉的水域,顶着莫名的压力,连呼吸都痛起来,心中惶惶不安,好怕,好怕会突然炸得四分五裂。
绘理扔下手机,安静地抱着双腿,慢慢蜷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留住身上渐渐流失的热量,属于生命力的那种能量。
电话就在这时突然震起来,安静地空间里,细小的嗡鸣都能被无限放大。
绘理接了,轻声地吸了吸鼻子,稳住声音:“喂?”
细软甜蜜的嗓音,拖着点哭腔。让电话那头的人心中微微一紧,这傻姑娘,自己窝着偷偷哭,偏还跟他装得若无其事。
那个人说:“是我。”
嗓音磁性,带着那么点贵族式的腔调。他的声线,太有特点,即使有点久违了,绘理还是一下子听出来:“嗯,迹部君。”顿了顿,她用昏昏沉沉地大脑,想了想,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
你有事情为什么不来找我。
迹部把这句话咽下去,轻咳一声,换了个问题:“这两天,为什么不给我发短信?”
听着这样的质问,绘理不由得想起他那天冷淡的态度,突然就委屈起来,很委屈很委屈,憋都憋不住,她的眼泪,就像水坝决堤,崩溃到控制不住,抱着电话,失声痛哭。
迹部景吾微微蹙眉,感觉有点头痛,她不哭,他心口憋着疼。
她哭得惨,他更觉心像被一只手擒住,揉搓捏扁,又像烈火油烹,拧得疼,煎得热,似乎更闷了,还有点点……被需要的甜。
真是个小祖宗。
迹部景吾抬眼,前座,他的秘书小姐正起身离开,他摸了摸鼻子,压低着嗓音,柔声地,反复跟她道歉。
绘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继续哭。
直到她哭得声音都有点嘶哑,一直怂的迹部先生终于硬气了一回:“柳绘理,你再哭,我也顾水军骂你。”
绘理懵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你都知道了?”
“嗯。在查。”态度又软和下来。
“那你刚刚,干嘛那样说?”
已婚的秘书小姐,从洗手间回来,不巧,正见证老板的脸色渐渐放晴。他颀长的身躯,靠着小羊皮躺椅,头顶暖暖的光线,落在他英俊的脸上,竟是难得的温柔。真让秘书大跌眼镜。
此时,他嘴角微微翘着,眼里若有光,非常小声地说着话,似乎在哄人的样子。然而走近了,她发现她老板……真的在哄小姑娘,只是方式特别欠揍——
她老板用着让人听着耳朵快怀孕的腔调,说:“傻女孩,我那是故意的,就想让你哭。”
老板你咋不上天呢!
哦~不对。他们现在就在天上= =
她鄙夷地坐下来,系上安全带,心想,难怪老板人帅钱多,现在还是光棍。情商低到这个程度,基本就告别恋爱了。
绘理也被镇住,然后一股怒气,在心头升起,气得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然后,忽听他微哑着嗓音叹息一声:“你真哭起来,我又后悔了。”
绘理心头的那些因他而起的郁气,突然就散了。
这个人似还怕她气着,用他那好听得声线,轻声诱哄她:“乖女孩,不哭了,嗯?”
绘理抽泣了一下,怎么办,眼泪好像又有点不受控制了。
他显然也听到了:“我向你保证,今天让你哭的混蛋,改天我就让他们跪地哭一辈子。我就有一个要求……”
绘理听得入神,擦了擦眼泪,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觉得很受用,不由得问:“什么要求?”
她那么乖,男人的声音哑的厉害:“去洗洗脸,拍张漂亮的照片发过来……”顿了顿,低声笑:“色/诱我。”
绘理大囧。原来她之前,她之前做的事情……他他他都看明明白白的吗?她的脸悄悄地红起来,内心极度羞耻:“不要。”
结果那边,男人轻声笑,非但没停止,还混着气声,慢悠悠地说:“嗯……不拍脸,像那天那种深夜福利也行……”
深夜福利……
绘理脸烫得快能煎蛋了:“能不能闭嘴。”
羞涩的小声音深深地取悦了男人:“嗯,也可以。不过……”
“你还有什么条件?”
这人在电话那头,沉沉地笑了:“可真了解我。挂断电话,关机,断网。看书看电影睡觉都随你。就这一次!事情我来解决,你负责听话,乖一点,嗯?”
绘理沉默了下,咬了咬嫣红的唇,小声说:“好。”
因为大哭发泄过一回,绘理感觉心里轻松了好多,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重回卧室,准备关机时,突然接到爱酱的电话:“宝宝,好消息,咱表哥说他查到点眉目了。”
绘理有点奇怪:“你这声音听着,不像好消息啊。”
爱酱想起这个就气,不由恨恨地说:“坏消息是,迹部财团官腿发律师函,说你委托他们全权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