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王在悬崖内翻转跳跃,许多植被,藤条,古木从崖壁长出,阻止延缓冰王的行动。
但与此同时,也有无数火焰烧灭那些藤蔓,为冰王清道。
如果说冰王是最坚定的人,火主就是最锋利的剑,为他扫清前进路上的一切。
宁淅雨望着飞奔而来的冰王,无奈轻轻咬牙,不得不正面抗住冰王的扑咬。
她的源力已经近乎干涸,召唤墙壁上木系植物都已经十分勉强,根本无法再使用武技。
森界以及不死不息领域牵扯了她太多的‘精’力,面对冰王和火主的默契联手,她已经感到了吃力。
想要逆转局面,必须拼着重伤先毁一人。
既然冰王在眼前,那就拿冰王开刀!
血‘色’大口咬住宁淅雨,就像狮子咬住了一颗点心。
他的下颌肌‘肉’不断蠕动,青筋暴起,却始终咬不下去,因为宁淅雨用单臂撑住了他的上颌!
她一手撑伞,防住火焰的狂轰滥炸;一手顶天,与冰王角逐力量!
杀红了眼的冰王目光血红,狰狞咆哮,眼泪鼻涕口水痰涎汩汩流出,每一块肌‘肉’都暴起突出,骨骼噼啪作响。
穿金裂石的万斤巨力聚集一点,誓要将宁淅雨碾成粉末。
仙子右臂血管爆裂,殷红血液流了全身,不堪重负的骨骼出现轻微的裂痕,整条手臂因为血液无法回流而变得酥麻,渐渐没有了任何知觉。
但冰王依旧咬不下来,仙子的五个掌印深深地印在了他的上颌,就像雕刻的印记。
两人的力量达至微妙的平衡,僵持不下;火主的轰袭与左手的‘花’伞也僵持不下,如同两头角力的公牛。
火主牵制了宁淅雨的源力,冰王牵制了宁淅雨的体力,心眼与墓宫王牵制了宁淅雨的‘精’神。
无数复杂的情况让场间的战况达成了完美的平衡,力量,技巧,经验,武技的比拼到此时完全成了耐力的比拼。
只要宁淅雨能‘抽’出一只手,战斗的天平就会立刻逆转,所以火主不敢有丝毫懈怠,冰王更是拼上老命。
但如果宁淅雨坚持不住,她的右臂终有一刻会粉碎,冰王能够得到解脱,战况同样能够逆转。
时势所趋,强者的惨烈战斗竟变成了最原始的比斗!
冰王胡‘乱’飞舞,脑袋在崖壁间疯狂撞击,碎石尖块打在仙子的身上,仙子的身体不断与崖壁摩擦,窈窕玲珑的身躯被划的一片狼藉,鲜血淋漓。
他使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来消磨宁淅雨的耐力,用极端的疼痛与折磨消减她的坚持。
纯白温柔的宁淅雨此刻脏‘乱’不堪,雪白的长发断了许多,上面染着黑‘色’的污垢,‘裸’‘露’的洁白肌肤‘混’着血水,百孔千疮。
耳鬓的那朵樱‘花’已经残破不堪,落在冰王满是臭味泥泞的口腔里。
火焰的热量蒸发掉口水鲜血,冰王的大嘴内部如同一锅‘乱’粥,没有可见度;血水的味道与冰王的口气浓痰‘混’成了强烈的刺鼻腥味。
极寒的温度更是麻痹了感觉,现在的宁淅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婴儿,身处黑暗的空间内,感官极其微弱,看不见,听不懂,感受不到。
但她依旧没有一丝慌张,而是抬起头,望着冰王口腔里赤红‘色’的‘肉’球,无奈地笑了笑。
她心念一动,解放不死不息领域。
她放出心眼,回流源力,必须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活着就有希望,既然事情不能按照既定的希望美好前行,那就只能学着面对现实,做出改变。
就像她接受敦煌屠村,就像她不再执着憎恨敦煌。
就像眼前不再执着一定要将墓宫,火主,冰王,心眼一次‘性’全部战胜。
她以退为进,决定先胜冰王,再胜火主,再胜阻挡自己的敌人。
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心眼面前,再一次战胜曾被自己战胜的心眼,或者被心眼战胜。
“我已尽力,或有遗憾,但问心无愧!”她轻轻微笑,不死不息领域内源力回流入身体,那朵落在冰王口腔里的小‘花’跌跌‘荡’‘荡’地飞回她的手中。
冰王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宁淅雨贴着他口腔的地方变得极其灼热,仿佛蕴含着一座火山。
他惊恐又气急地哭喊,但由于上颌被撑住,所以说话哈喇直流,模糊不清。
宁淅雨眼神专注,没有听懂这句话。
但火主惋惜地摇了摇头,因为他听懂了!
他知道冰王要死了,宁淅雨也要死了。
……
“血鸦,你他妈再不出手,要等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