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轻咳几声,润了润嗓子,郑重其事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事实也有点扯,相信与否,就看你的接受能力了。
时间远到无法考证,就像遥远的天际,你总是看不清它的轮廓。
那时候的我是整个星域最耀眼的星辰,总是不经意地拨乱少女的心扉,收到的情书堆成了一座山,哦不,是两座……
我骑着神龙探索生命的真谛,寻找大道的尽头,无意之中触怒了他,与他一战我灵魂受损,不得不躲入吞天化地珠中沉睡,最后被当做宝物被凯特,也就是你口中的望守得到。”
辛武很想扁人,这种花天胡地的乱扯让他很想扁人:“你的回答不仅敷衍,而且我实在不懂,为什么你要在前面叙述一段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
“铺垫,铺垫,你懂不懂?”永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有铺垫才让更加精彩,我以为你会为我这样受人爱戴的人物陨落而惋惜,哪知你心中充满牛屎,看不到我的帅气,实在是浪费了我的铺垫。”
“你的答案很假。”辛武懒得与其纠结。
“如假包换啊!”
“如果是假的,你就是狗!”
“狗很忠诚憨厚,不会说谎。”
“你不要扯开话题!”
“是你先提到狗的啊!”
辛武无奈地摇了摇头,败下阵来,觉得自己跟永夜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沉默地凝视着永夜,目光就像太阳照耀着一颗挺拔的树,照着它的根,照着它的叶,照着上面爬行的每一只蚂蚁。
看了很久,遗憾是他还是看不清那颗树的心。
因为想要看清那颗心,树必须有心。
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接受了看不穿永夜所思所想的事实。
一个住在自己脑海,远远比自己远远强大,并且对自己没有敌意的存在,谈不上多么可怕,但总是让人不自在。
就像行房时有人在偷窥,上厕所时有条狗在凝视一样——很不自在。
“你就不要纠结了,有的问题本没有答案,有的问题像一加一一样有多个答案,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刚才所说的,那我重新编一个……你看我把情书那里换成三座高山如何……”
辛武摇了摇头,脑海中蹦出厚颜无耻四个大字,随即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知道自己爬上了一座高山,奈何永夜在更高更远的一座山。
那座山前云雾缭绕,风雪长积,所以他看不清;而想要将其看清,必须站的更高,爬的更远。
他不再执着永夜的答案,而是感受着眉心的灼热与心脏的跳动的频率,神色变得凝重认真起来。
月河星泉的能量在稍稍沉寂之后,如喷发的火山一般涌入他的体内。
七彩的霓虹神光如千万道利剑射向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遇到阻碍的血管筋脉,肌腱骨骼却并没有后退的打算,反而是蛮横而汹涌地横冲前行,实在无法前行,却将薄弱的地方如针一般扎穿。
野火燎原,瞬间燃烧了整个身体!
辛武的金发高高扬起,身体溢出一股恐怖的热浪,表皮由红转黑,像烧焦的米饭,像正在变异的怪兽。
他知道月河星泉肯定比神气更难吸收,所以他才想先做准备,但事发突然,由不得他选择。
只是老夫已死,按理说月河星泉不再具有意识,就应该变得柔和宁静,为何还有这种狂暴毁灭,打破一切禁锢的凶残意识?
辛武很难理解!
也没有时间去细细理解。
他遇到过许多危险,处理这些情况也有很多经验。
老道的他屏气凝神,源力随着心意而动,粘附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将骨骼、脏器、内膜、血管、筋脉全都披上铠甲,抵御月河星泉的冲刺。
永夜望着眉头轻皱的辛武,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如得道高人一样的他摸了摸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老气横秋地道:“灵魂由记忆和精神烙印组成,只有当两者同时消亡,灵魂也才算死亡。
人体会失忆,是灵魂记忆的缺失;人体会发狂,性格分裂,是精神烙印出了问题。
普通的人是分不出这种区别的,但灵魂强大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虽毁了月河星泉的记忆,却没有抹去它的狂暴属性,所以它会攻击是自然的。”
辛武细细琢磨着这翻话,发现自己隐约可以理解。
鬼武姬被鬼轩寄生时,只是记忆被夺取,精神烙印并没有被彻底抹去,所以她在广漠听到了自己的那番告白才会流泪。
精神烙印可以理解为某种属性,例如火的灼热,水的温柔,雷的迅捷刚猛,当火拥有了记忆,就有了学习能力,所以它可以进化成为火灵。
“异次元心眼是失去了记忆的精神烙印?”辛武自顾自地点头,表情非常平静。
但体内却发生着非常剧烈的战斗,月河星泉化成漫天大火,席卷蔓延却因遇到了铜墙铁壁的源力,无法突破,两者的僵持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被辛武突然打破,源力不再死守,而是抓准机会主动出击。
灰锡色的源力从墙壁化成绳索,冲入火海之内如长龙般舞动,将火焰搅碎,将月河星泉分割。
分割后的月河星泉企图再次聚拢,但辛武怎会给它这个机会?
源力如同囚龙将其死死锁住,细胞中的微命树伸出枝条,将其一点一点缓缓吸收。
毕竟是没有意识,空有力量的月河星泉,只知横冲直撞,不知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