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武将其分而治之，一点一点削弱月河星泉的力量，缓缓滋润自己的身心。

永夜并不担心辛武的身体，锻体后的少年如果连一股无意识的能量都搞不定，那就真的太让他失望了。

他回应辛武刚才的问题，语气中充满了对异次元心眼的鄙视和不屑：“异次元心眼的确是某个灵魂的精神烙印，只是它就像你体内的月河星泉，无论多么强大，也注定是他人的盘中之餐。”

“这是自然。”辛武笑嘻嘻地点头，目光中生出战斗的渴望：“我很想要另一只异次元心眼，这样才能好事成双。”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不，这次我是真的很有信心。”

永夜一阵沉默，随后爽朗地大笑起来，并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辛武因为担心鬼武姬的事情，想得自然深入和繁杂，他很认真礼貌地询问永夜，并且难得地在话语之前加了一个请。

“请问一下，一个人的灵魂如果只剩下了精神烙印或者记忆，他有没有重新变得完整的可能。”

永夜很想来上一句，你又不是吃屎长大的，想知道答案，不知道自己去找吗？

但当他看到少年眼中有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时，他改变了主意，仔细且认真地回答：“如果灵魂找到了失去的记忆或者烙印，当然能重新变得完整。

不仅如此，如果灵魂足够强大，时间足够久远，或者寻到了能滋养灵魂的神药，精神烙印和记忆都是可以重新复原的。

缺失了记忆的灵魂会因为某种奇遇而产生新的记忆，丢失了精神烙印的灵魂也会产生新的烙印，只是灵魂的性格或者属性也会随之改变而已。”

辛武轻抿嘴唇，点了点头，想起骨酥翼龙在广漠说的话语：“如果一个人被夺舍，是不是指他的精神烙印被一段新的记忆所占据，只要将那段新记忆铲除，夺舍的人就会恢复正常。”

“理论来说，确实如此！”永夜神往地望着空无一物的空间，发出一丝若有似乎的苦笑：“记忆是个流浪的旅人，烙印是个温暖的家庭，烙印羡慕记忆拥有支配这个家庭的权利，却不知道记忆是多么渴望归家。”

这段话有些深奥，辛武不怎么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开心。

因为永夜告诉了他肯定的答案，鬼武姬是可以重新夺回意识的！

“谢谢！”他很郑重地像永夜表达谢意，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永夜舔了舔嘴唇，笑脸开成了一朵鲜花，极其狡诈地搓了搓手：“人情真他妈好赚，但是别指望这么好还。

老子可不要你的谢谢，日后你记得还情就好。”

“真是用心险恶啊！”

“这叫精打细算会生活。”

“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屁话还真是多啊！”

辛武挑了挑眉，眼神像溪水一样清澈，看着天真纯净，里面却藏着能净化一切的圣芒：“血怒种内的神秘存在是你的烙印还是你的记忆？”

永夜一怔，包围自己的阴影迅速扩张，越来越大，直到形成一团巨大的乌云。

少年站在乌云之下，顶天而立，目光没有丝毫动摇。

气氛大约沉寂了一分钟，阴影里传来纯真的笑声：“它哪有资格当我的记忆或者烙印，不过是我的一缕残留意识罢了。”

辛武沉默许久，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一个问题，难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愿意回答我这些不礼貌的问题？

以你的强大，和住在我脑海占据地利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操控我奴役我，夺取我的身体，为何却待我如朋友？”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让我多想想！”永夜时不时发出哼唧的声音，哎呀声，吮吸鼻涕声，拍打大腿声不绝于耳。

想了许久，似乎终于想到了另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一拍大腿，激动地跳了起来：“不是高高在上的人闲的无聊对蝼蚁有兴趣的心态，不是大魔王爱才，要与其建立不世之功的心态；也不是平时欺骗利用，哄着宠着，关键时刻却拿你当炮灰的心态。”

“那是什么心态？”辛武很配合地发问。

“是我志存高远，却本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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