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途的人会半路返回。但总有些人会一条路走到黑。
“牙野。四年來。你是否对背叛我和哥哥而有一丝的愧疚。”辛梓月咬着银牙。黛眉紧凑。
“愧疚。”牙野的双手如同箍紧的铁钳夹住辛梓月柔软的腰肢。他开口冷笑。无限期待地道:“我为什么要愧疚。
如果沒有当初的决定。也许我还是穷山沟的打猎少年。会被人嘲笑吃穿。嘲笑知识。连和权贵说句话都会感到自卑。
如果沒有当初的决定。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我永远是一团被别人踩在脚下的烂泥。注定只能成为垫脚石。”
他笑了笑。灰锡色的源力托举出着飘飞的玫瑰瓣。榛子酥沾着葡萄酒飞到一月的面前。牙野得意地道:“因为那个决定。我不仅有了面包而且有了话。并且还会拥有你。”
梓月咬住牙野的胳膊。但后者沒有半点反应。而是憧憬地眺望未來:“如果不是顾灵梦喜欢我。你以为顾内会让我活到现在。
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干掉他。就像干掉辛武一样。”
“你这个疯子。”梓月大喊。全力挣脱牙野的怀抱。
“唰”一道残影掠过。牙野挡在门前。微微俯视梓月:“你注定是我的。倒不如主动找我。我让你见辛武最后一面。
你想清楚了。将自己献给狼和献给老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但是献给狼。我会让你见到辛武。”
他挑着眉。像调戏小萝莉的怪蜀黍。
本欲挣脱牙野的梓月眼珠流转。晶莹的眼泪簌簌落下。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将刚刚的决心全部抛诸脑后。
她想起四年前在裁决之光时。辛武哥哥明知道在营救自己沒有希望的情况下所作出的努力。
……
“我给你陈述的机会。你要吗。”鸦雀无声的大厅内。严义望着辛武。笑着打破了这份静谧。
辛武眉目郁结成峰。半晌咬着牙。点了地头。郑重地道:“我要。”
众人哄堂大笑。满意地拍了拍掌。
“我说过。他一定会接受的。”
“我还以为他是个多么有傲气的倔骨头呢。”
“终究是个沒有长大的小鬼啊。”
辛武对这些锥心刺骨的言论恍若无闻。他面带微笑。走到梓月面前。
小手伸进牢笼内。张开五指。梓月笑着流泪。伸出五指。与哥哥十指相扣。
手心的温暖顺着彼此的血液流入内心。牢笼能隔绝两人的自由。却隔绝不了两人的心。
“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辛武笑着安慰。
“嗯嗯”梓月吮吸着鼻子。听话地点头。
“哥哥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梓月咬着樱唇。哽咽地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只鱼爱上了一只飞鸟。他每天在下面跳舞。溅起浪。引起飞鸟的注意。
终于。有一天。飞鸟看见他。将他叼走。吃掉了。”
辛武笑了笑。温柔开口:“现在的我就是那条鱼。明明知道裁决沒有结果。却依然固执地想去尝试。”
空闲的左手指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旋转一圈:“我知道你们在笑什么。笑我一直坚守的尊严突然崩溃。
笑我愚蠢。即使知道明明陈述了结果也无法改变。却依然愚蠢地选择尝试。”
“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这些人的看法。我只在乎梓月的看法。”
辛武转过头。另一只伸进牢笼。轻轻拂去梓月脸庞的泪水:“我一直将尊严看的极为重要。此番舍弃。是因为你在我心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包括我的生命和尊严。
哥哥救了不该救的人。连累了你。
所以此刻即使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倾尽全力地去尝试。
否则以后的以后。我定然会因为此刻坚守了尊严而无法面对你。一生愧疚。
梓月。他人或许只看到我的愚昧。但是你要看到我的坚守。”
……
回过神的梓月内心划过暖流。苦笑着盯着牙野:“你说的可是真。”
“当然。”牙野舔了舔嘴唇。笑的自信而又得意。
“咚咚咚”门外传來极具节奏的敲门声。
“谁。”愠怒的牙野充满了不悦。
“牙野大人。顾内大人说有要事找你。”
“知道是什么事吗。”牙野沉着眉目。被守卫打扰了好事的他杀意暴涌。
“渊星大人死了。而且再过三天就是去天主教堂的时候了。顾内大人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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