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嘴的猫。”
凤舞虽然诧异天太君会如此喜爱凤玉,但仍不忘凑趣的笑嗔道:“祖母又笑话孙女。孙女不过是在吃食上注意些,怎么就成了贪嘴的猫?倒像是嫌孙女把祖母吃穷了似的。”
一席话,逗得屋子里的众人都露了笑颜,算是扫空了刘姨娘留下的那几分尴尬和不愉快。
席氏也跟着凑趣道:“知道大姑奶奶最是在吃食上注意的,所以今晚酒席上的菜肴,是我和二婶婶亲自定下的,绝不让大姑奶奶嫌弃。”
席氏之言倒是半点不假,晚上酒席上的四五道菜色,都很得凤舞的喜欢,还特意命橙玉去跟着学一学,回去了也好常做给她吃。
李姨娘见凤舞心情极好,便趁她坐在河塘边醒酒之时,走过去陪笑道:“承大姑奶奶昔日教导,妾身和四姑娘才能蒙老太君不弃。妾身一直想要拜谢大姑奶奶,却苦无良机,今晚终算是得偿所愿了。”
凤舞闻言一怔,才想起那一年因高夫人小产,而对李姨娘的一番训诫。又想起如今天太君对凤玉的疼爱,她方有些明白过来,点头笑道:“五姨娘客气了。五姨娘是明白人,才会一点就透,倒谈不上教导之说。五姨娘和四妹妹有今日,是五姨娘的造化,也是四妹妹的福气,五姨娘懂得珍惜就好。”
李姨娘忙恭敬的福身道:“请大姑奶奶安心。妾身自有了四姑娘,已是心满意足,自当珍惜眼前福,不敢妄想旁人恩。”
凤舞见她话说得明白,方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平日里闲了,五姨娘也常带四妹妹到祖母那里坐坐。如今我不能在祖母身旁尽孝,祖母又如此疼爱四妹妹,不妨让四妹妹多陪陪祖母,也好给她老人家解解烦闷。”
一席话对李姨娘来说可是意外之言,心中万分欢喜,忙激动的颤声道:“四姑娘是大姑奶奶的妹妹,行事自然以大姑奶奶为榜样。大姑奶奶最是孝顺老太君的,四姑娘定然也会如大姑奶奶一般孝敬老太君。”
李姨娘最是懂得看眼色的,奉承也好,巴结也罢,该说的话说完了,该表的心也表尽了,就不再打扰凤舞,悄悄的退下去了。
看着李姨娘远去的背景,青鸢轻步走到凤舞的身旁,小声道:“奴婢今日向华嬷嬷请教过,如今夫人和四位姨娘里,只五姨娘最入得了老太君的眼。三位姑娘和二位爷里,也只有四姑娘最受老太君的疼爱。连国公爷都宠着五姨娘和四姑娘,平日里不是宿在桃源轩,就是去竹阁安寝。二姨娘和三姨娘、四姨娘那里,国公爷已是极少去了,就是夫人那里,国公爷也不过偶尔去坐坐。说来,五姨娘能有今日的盛宠和风光,也不枉太太当年的一番教导。”
凤舞摇了摇头,失笑道:“五姨娘是聪明人,说话行事都极懂分寸,是个省事省心的。而父亲和祖母最喜欢的,就是省事省心之人。在这偌大的东阳公府,最不缺的就是有本事之人,而最缺的就是省事省心之人。”
话落,搭着青鸢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微活动了两下脖子,才又道:“我们回水榭里去吧。出来散荡了这么久,祖母和父亲也该等急了。”
青鸢淡笑着应了一声“是”,就扶着凤舞缓缓往水榭正门处走去。
这晚宴是为了迎凤舞回东阳公府而设,身为主人公,她可是万万不该离席过久的。
东方昊是东方烨与永乐长公主最小的嫡子,又是新登科的文状元,娶的还是正值圣宠的宁寿伯的嫡三女,这送嫁宴和迎娶宴自然操办得极是风光隆重、热闹喜庆。
尤其是绕城之礼,高头大马上的俊雅新郎倌,奢华的大红花轿,还有长长的嫁妆队伍,引得满京华百姓齐齐围观。光沿路散的喜糖和喜钱,就比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全部花用还要多。
待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之时,天太君微红着眼眶,轻抚着凤舞的手,笑叹道:“如今昊儿也成亲了。你们兄妹都成了家,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凤舞看了看正高兴的与宁寿伯说话的东方烨,也慨叹道:“父亲今日也是极高兴的。三哥成了家,父亲的心事又了结了一桩。”
天太君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着期盼道:“等昊儿媳妇生养下嫡子,老婆子也就再无牵挂了。”
次日一早的敬茶之礼,童雪梦表现得很是大方得体,让天太君满意的不住点头,连夸东方昊眼光好,一眼就相中了这样好的媳妇。
高夫人却一改在席氏和凌氏敬茶礼上的和蔼可亲,神色淡淡的喝了儿媳茶,虚应了几句话,就赏了红包,不再多言了。
东方烨看了高夫人一眼,神色中虽显出不满,却并未多言,只嘱咐东方昊趁尚未入朝为官,多在家里陪陪妻子。
天太君到底年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