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了,那时的明南王也不过是小孩儿,说起来应该是他爹了。莫非阮修之与他就是因为此事而结怨?
娘抹了抹眼泪,继续道:“好在老爷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收留在临江别苑之中,直到把你平安生下来。老爷大恩大德,我们母女这辈子也难以报答。”
我沉了沉脸,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这阮修之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收留罪臣之妻女?不仅如此,还将我养大成人,甚至送去百花盛宴!如此不说,居然要我嫁给明南王!他到底是何居心?
娘见我默不作声,以为我心中有愧,复又平声道:“如今,你被选为明南王妃,已经既成事实,无法更改。你叫娘……情何以堪?”
我一惊,忙道:“娘!你别这么说!我……我在百花盛宴,也是身不由已。”
娘满面愁容地望着我,道:“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让你爹想个法子,退掉这门亲事?”
我沉声道:“恐怕不行。皇上亲口御封,岂是儿戏?再说……”
娘哭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哪?不行,我去求你爹,你虽不是他亲生,他却一向最疼你,我去求他,他一定能想到办法!”
我不由打断她道:“没用的,娘。如果我告诉你,就是爹要我嫁给明南王的,如何?”
她吃惊地张大了嘴,颤声道:“怎么会?不会的。你爹不会让你嫁给仇人的!你爹……与你父王有八拜之交,你在府里,吃的用的,比知秋还要好,他待你比心瑜还要亲,他怎么会……把你往火炕里推?”
我不由得冷笑道:“果真如此?可是他曾亲口跟我说过,定要我嫁去明南王府。”
娘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我淡然道:“说不定,爹早就打定主意,要我去报仇呢?”
娘猛然道:“不会的!你父王临终之前曾经亲口告诉我,要我将你好好抚养成人,决不可去寻人报仇!你爹也知道,他不会让你去报仇的!”
我不禁沉思道:“那又是为何?”
娘直直地看着我,道:“傻孩子,虽是明南王来拿人抄家,下旨的却是皇上啊!你想找谁报仇?你父王贵为辽东王,与其他三王却素无往来。谁想到竟会遭人暗算?”
我一惊,沉声道:“那如今的辽东王……是何人?”
娘叹声道:“是你二叔严维岭。你父王过世后,皇上便下旨让你二叔承袭爵位,他……恐怕还不知道有你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急声道:“娘!我父王的名讳是什么?”
娘讶异道:“你父王姓严,名维正啊!你怎么不记得了?”
我胸口一窒,顿时惊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严维正,不正是我严希真老爸的名字吗?怎么会这么巧?不可能的!
娘没发觉我的异样,只是说道:“幸好我们母女二人的名字不曾在族谱之中,否则这十六年来哪里可能活得下来!”
我震惊之余,哪里还听得进她说了些什么。娘见我呆呆地不语,只得唤了碧叶来服侍我休息。我躺在床上,竟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在想我来到这里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却不知那天机是什么!
到了后半夜,天突然下起雨来,远处隆隆作响,似有雷声。我不觉生乏,竟然昏昏睡去。一夜无梦。我细心算了算,去了百花盛宴已有三日,为何每次都是三日之后便再无梦,心中甚为奇怪。
清晨醒来,碧叶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说是昨夜一场大雨,竟将上山的路给毁去了一段,如今所有的人都给困在这山上了。下面的人上不来,上面的人也下不去。宝光寺的师父们说只能让大家在山上再住几日,官府已经派人去修路了,估计也用不了几天就能下山。我们无奈,只得安心住下。大家说都这一场雨来得奇怪,往年在这个季节极少有这么大的雨,而且上山之路乃青石铺成,坚固耐用,竟然会被一场大雨给毁坏,实在是前所未有。
山上被一场大雨洗礼,愈加苍翠清新,我四处闲晃,倒也乐得自在。子默怕山中蛇虫鼠蚁众多,不让我走得太远。开玩笑,我严希真是出了名大胆妹,会怕那些东西?于是趁他们没留意,偷偷地跑到后山去玩。一来我也是想四处观光,二来昨晚娘跟我说的话我实在还难以消化,想一个人好好地想想。
那后山的路就没有前山那么好走了,虽然还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路,却要陡峭许多。我只得手脚并用,竟然也走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一处地势稍微平坦之处,便找了个块石头,坐下来休息。
我只顾想着心事,根本没留四周的情况。突然不经意一瞥,只见一条手臂般粗壮的大蛇已悄悄地爬了过来,离我不过一米。我吓得半死,却不敢大叫,只得凝神不动,心中念着希望它当我是透明人,可是脚却是抖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