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夫人,她一脸不甘之色,咬着唇进了房来,粗粗福身道:“给王妃请安。”
还未等若华叫起,她又急急地道:“妾身昨日伺候王爷,直到深夜才睡下,今儿才起得晚了些,还请王妃莫要责怪。”说着却是微微抬头,双眼瞧着若华,全然不顾失礼之事。
若华却是面色如常,居然丝毫不动怒,只是淡淡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那还真是为难妹妹了。”
秦夫人听得有几分得意,果然这王妃还是不敢难为自己,毕竟自己才侍奉了王爷,她得意地笑着便要起身,却又听若华那温柔和气的声音:“只是前几日我瞧账簿子,倒是觉得有几处不大妥当的地方,却是府里置办米粮、衣物等,不知……”
她如愿地看着秦夫人脸色有变,便笑笑停了嘴不再说下去,却是看向一旁的岑夫人道:“有劳妹妹走了这一遭,秦妹妹怕是有话要与我说,你先下去歇着吧。”
岑夫人虽然听得一言半语,却是猜了个大概,不敢违背王妃的话,只得告退出去了,临走前只见秦夫人半跌半坐的跪在地上,只怕是有什么把柄给拿捏住了。
第一百零九章无从抵赖
“妹妹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吧。”若华微微笑着,看着地上坐着的秦夫人道。
秦夫人脸色青白不定,她琢磨不出王妃到底看出了什么,自己虽然是在账面上动过手脚,但后面都设法补上了,照说是瞧不出什么来,就是看出了破绽也是没有根据可查的。
她定了定神,抬头道:“妾身不明白王妃之意,那送来的账簿子上数目分明,样样都是结清了的,哪里能有什么岔子。”
若华不禁露出冷笑来,到这时候了还嘴硬,她看了看一旁的瑾梅道:“你说与她听。”
瑾梅应了一身,上前一步道:“内院的簿子里每月采买米粮瓜果菜蔬花费为四百两,只是比照着厨里每月的单子来算,拢共不过二百两,剩下的银钱不知去处。”
秦夫人愣了愣,却是叫苦不迭:“王妃您可是冤枉妾身了,这厨里的寻常开销便已到了二百两,这只是面上瞧着,可是太妃娘娘和郡主用的燕窝,王爷的参茸汤,还有各院子里小厨开销可都不小的,拢共算起来,怕是四百两都不足,还是东挪西凑,其他处处紧着才行。”
瑾梅顿了顿,看着若华微微颔首,才又道:“簿子上每年采办府中上下各季的衣物,每一季是一千两,而发到各人手中也不过是寻常的裳子衣褂,全部也不过是五百两上下,如何就到了一千两呢?”
秦夫人这会子瞧出来了,瑾梅所问的都是自己早就知道了的,也都做了添补,如今就是问起来,也有话可以应对,她不那么害怕了,渐渐支起身子道:“姑娘是不当家不知贵贱,这府里上下岂能是一般地衣物,且不说太妃娘娘每一季添的那些锦缎丝罗,就是这府里的丫头也是各个不一,一等的丫头着缎子面,二等的丫头着纱罗,三等的也得着棉面的,哪一个能差了去,要是都照着三等丫头的衣裳来算,那只怕是府里都不用使钱了。”
瑾梅说一条,她便驳一条,却也说得头头是道,理由还都是说得过的,若华冷冷瞧着秦夫人那有些得意地模样,她许是以为自己拿不住她的空子,要处置不了她了。
“如此说来,妹妹竟然全是为了府里着想,没有半分错,怕还有功劳才是呢?”若华淡然道。
秦夫人一愣,她虽然觉得王妃不会查到什么,但是她却对这位摸不清心思的王妃有所忌惮,忙陪笑着道:“哪里敢当功劳,只盼着王妃能明察,莫要疑了妾身去就是了。”
若华轻轻勾起唇角,向着秦夫人道:“只是还有一事,妹妹为何要月初便支领了府里上下的月例银子,却到十五才发到各房里去呢?”
秦夫人身子一晃,不敢置信地瞧着若华,只听她缓缓地道:“这么早早支了去,为何却是迟迟不发,难不成是……”话没有说下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是紧紧盯着秦夫人。
秦夫人哆嗦着道:“妾身也是着急,怕误了发月例银子的日子,所以才早早领了回来,到了十五还是发了与他们的,没有留下半分。”
若华冷笑着:“听说这些年秦府的人常常来王府见妹妹,一月之中竟有数次之多呢。”
秦夫人此时已经脸色死白,说不出半句话来,跌坐在地上连分辨都不会了,王妃竟然已经想到这上面了。
若华却是早已料到了,秦夫人自以为得计,将账面上的亏空都想法子补上,这样便瞧不出什么大概来了,尤其是新嫁入府中未曾掌过事的王妃,可是她不曾料到若华当初身为情报特派员,对于查看商业账目十分在行,为的就是防止境外商业机构以各种名目盗取国家机密。她的那点子小把戏早就被若华看穿了,只是不明白每月这么大笔钱她挪用了是做什么。后来却是知道了秦府的人之前常常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