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妾室罢了,若是大爷不想要,她老人家自会替您做主卖了,听说玉姨奶奶的模样是顶好的,老太太说,卖去教坊定然是她的一场大造化,可与那霍小玉比肩也说不定。”
娇娘垂头冷笑,额上冷汗直冒,她可比不了霍小玉,霍小玉,这是唐传奇里面的一个人物,父亲乃是唐玄宗时期的霍王爷,母亲却只是王府里的一个歌舞伎,她出生时,霍王爷因安史之乱战死沙场,她们母女自此流落民间,为了维持生活,霍小玉便做起了歌舞伎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被称作是清倌人,人家算是才貌俱佳。可她这个豆腐坊坊主的女儿却有什么呢,不过一身皮肉。
好个老太太,好个一族之老,好个一品国夫人,高高在上,藐视众人。
在她们眼里,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权势,诰命,女子的一生荣辱全部系在自己的夫君和儿子身上,她此生是不指望凤移花了。
子嗣乃是她活命的根本,这个事实如刀削斧刻凿入了她的脑海里,但凡她想活的有尊严,就只有指望儿子。
古代重男轻女的根本便在此处了吧,因为只有儿子才能带给她们这样的女子荣华富贵,才能让她们活的像个人!谁也不敢欺负。
“李妈妈。”凤移花一把握住了高高落下的戒尺,凤眸含笑的望着她,“这便够了吧,我知错便是。只是,希望等到将来对待二弟的妾室时,老太太也能这般严谨。”
李妈妈一扬手,那个打娇娘手心的媳妇便退了下去,看着凤移花便面无表情的道:“大爷知错便好,今夜,老奴会留下张叁家的守在柳姨娘屋里,明日一早希望柳姨娘的元帕能到老太太的手里。”
“一定会的。”凤移花含笑点头,将戒尺扔在了红丝绒托盘上。“劳烦妈妈走这一趟。银宝。”
“是,大爷。”银宝便托着一木盒小银锭子呈现在了李妈妈跟前,“妈妈拿去打几件首饰,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妈妈终于露出点笑模样,让她自己的大儿媳妇接过银子,便道:“大爷该惜福才是,凌二爷不是您能攀比的。您心里该清楚,在侯府里也只老太太真心待您罢了。对您在外面安家落户的事儿,她老人家清楚是有人不想看见你,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可侯爷毕竟不知。”
“多谢李妈妈提醒。我就不送了。”
“不敢。”说罢,带着人便浩浩荡荡离去了。
来时如狂风卷落叶,走时若春风拂面好不满足,娇娘一身的气力一泻,当下便泪落两旁。
“莫哭。”凤移花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大爷,我疼。”娇娘搂着他的脖颈哭的越发厉害,满心委屈。
“我知道,我都知道。”凤移花沉着脸,神态冷凝,“是我不好。”
“如夫人。”姜妈妈扶着老腰站起来,担心的喊了一声。
“都出去吧,银宝,赏。”
“是。”银宝抹去眼角的湿润,垂着头轻轻道:“你们随我来。”
卧房里,凤移花抱着娇娘坐在床角里怔怔出神,身上的气息满含戾气,娇娘忍着疼默默静候,过了半响他才起身去翻药膏,复又爬上床,慢慢给她抹,低声像是絮语,“这是最好的伤药,爷以前常用,抹上清清凉凉的,一夜就能消肿,再过个三两日便彻底好了。”
“嗯。”娇娘依赖的偎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大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若真如此,大爷放了我可好?我不想给大爷添麻烦。”
抹弄药膏的动作一顿,凤移花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因为我今日没能保护得了你,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所以就想离开我?嗯?”
这语气温柔的不真实,娇娘敏感的觉得,这是他暴怒的征兆,便急忙摇头,又点头,娇声哭道:“我怕入那见不得天的地方,大爷,那个老妈妈说的是真的吗,老太太会把我卖给教坊,我不想伺候别人,娇娘这一辈子只想和大爷在一起。可是我怕。”
说着话,身子都在发抖,她是真的怕了,但有一日她的户籍握在人家的手里,她就一辈子翻不了身,古代不仅男主子能随意买卖你,便是这男主子家的大家长也有这权利。
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大儿子,哪怕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也好过这般的战战兢兢。
她算是看明白了,无论往后她的归宿在何处,儿子才是她立身的根本。
“别怕,我再也不会让人打你。”再也不会被人打在脸上。
凤移花不断的亲吻她,似乎要在她的身上攫取些温暖,而娇娘也可怜的需要儿子,便热情的回吻,很快罗衫半退,两人便相拥滚做一处,激情索取时,凤移花碰着了她红肿的手心,疼的娇娘叫了一声,旖旎的气氛一哄而散,娇娘便趴在他的怀里哭泣。
“别哭,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凤移花一下一下抚弄着她散乱的青丝,过了半响又道:“哭吧,在爷的怀里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的语气淡若清风,又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颓然,娇娘把脸颊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