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痛，也是有感觉的。

程嘉木一愣，还是放了手。

再狠再毒，也抵不过她的眼泪让他心软。

但同时，他也恨，恨自己对她的无可奈何，恨自己始终

对她念念不忘。

夏乔得到了解脱一般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却又倔强。

乌云蔽月，程嘉木的脸在夜色中变得隐约复杂。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一圈牙印，冷笑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口下留情。”

夏乔一愣，慌张的眸光无处遁形。

这个男人何等聪明，她做了什么，他岂会什么都不知道？

“谢谢你留我一命，否则以你的狠，我就该当场被你咬破颈动脉无治而亡。”程嘉木的嗓音沉痛而悲凉。

夏乔无辜抬头，笑得如夜里的罂粟，美却至毒，“情急之下，谁会如此冷静判断下口之前去寻找你的致命？何况，咬你，脏了我的嘴。”

程嘉木的心倏地一收，脏了她的嘴吗？

他的眸光泛着异常的情愫，被一层又一层的恨意覆盖，更多的，是自己的情被她生生踩碎的不甘。

“那我不介意，彻底脏了你的嘴。”

程嘉木心一狠，跻身上前，黑暗中，他似有狼的眼睛，准确、轻而易举地便攫住夏乔的唇，咬住。

他两只手臂死掐住夏乔盈盈一握的纤腰，就像要把她往自己身体里嵌进去似得用力。

“唔唔你放开，放唔”夏乔一双水眸瞪得老大，手臂不停拍打着程嘉木的背。

好痛，嘴唇被程嘉木狠狠咬住，连说话她都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程嘉木似发了狠的啃咬、吮吸，顷刻间身上的戾气扩散了开，而夏乔的反抗恰恰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夏乔疼地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滑落，连成了线，尽数滚落在两人的衣口。

唇齿间死死的纠缠就像是狼族对猎物的你追我赶，男人集天然之力，狠狠一下！

一股腥甜涌了上来，疼得夏乔不住启了皓齿，让程嘉木一下子，攻城略地。

口腔中层层叠叠的是程嘉木地气息还有她的血腥。

夏乔心口的起伏一下子滞住，呼吸尽数被男人夺了去，好似，她的生死彻底掌握在程嘉木的手上。

可这样，夏乔到底不服气。

她依样画葫芦，狠一咬住窜动的蛇尾，血的涩于两人的味蕾中迅速蔓延开来。

男人吃痛，可征服欲无休无止，直到夏乔的脸一点点煞白了起来，唇瓣上起初的疼已经变成了麻木。

两人的口中鲜血弥漫，相融，已经彻底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就在夏乔以为自己要窒息地晕过去时，她的身子一轻，薄凉的空气一点一点唤回她的呼吸。

还好，她还活着。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咬死你。”

程嘉木吃恨的声音引得夏乔抬头，于她注视下，他用拇指揩去唇角的血渍，那狭长而又冰冷的眸子带着凌厉的眼风向夏乔扫过，恨，恨不能吃肉喝血，此时两人哪还有情在？

只不过是不甘心在爱与痛的边缘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