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手指扯着他的领带把玩着,口吻随意的像是在跟他闲话家常:“南慕白,你挑个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男人长指刚刚挑起一点透明的药膏,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定格了。(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深邃如深海的眸锁紧她,他语调很轻的问:“什么?”
郝小满不明白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好像……很震惊醢?
好像……这两天他从未想过要跟她怎么离婚似的。
她觉得有点好笑,可又实在笑不出来。
不过,她一直以为提到离婚的时候,她心里应该是很难过的,可等真的提出来了,她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过缇。
或许,是陷的还不够深,至少这种难过,与当初她离开北梵行时的难过相比,淡了太多太多。
“我一直觉得容霏霏拿她哥哥的死来要挟你对她好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我不想变得跟她一样。”
她扯着他的领带把他拉近,静静看进他眼底:“我不想利用‘婚姻’这两个字束缚你,逼着你对我负责,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你不觉得吗?”
男人忽然倾身逼近,修长的指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几乎要捏碎她。
那双沉不见底的黑眸像是一个住满了妖魔的深渊,透着源源不断的邪恶与阴冷,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闯入了她的灵魂深处。
“是你不想用婚姻束缚我,还是不想我用婚姻来束缚你?郝小满,仔细想一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断的跟我提出‘离婚’这两个字的?哦,想起来了,是从北梵行,你的初恋找到你的时候开始的,对不对?”
那低沉轻缓的嗓音像是从地底里渗出来的一般,带着浓郁的黑暗与压抑,钻进她的耳孔,缠住她的心脏。
郝小满一时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他。
认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嗓音说话。
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陌生到让她不寒而栗。
……
电话里,邓萌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声音含糊:“你这么着急提离婚做什么?他多大了?你多大了?就算拖,也是他更拖不起好吗?!你就耐心等吧,等他提离婚了,不就好了。”
郝小满还心有余悸,闷闷应了声:“……哦。”
“唔,话说你们家南总呢?这都12点了,按理说他不是应该躺在你身边或者是陪你做点什么不良运动的吗?”
“他给我上了药后就出去了。”
她趴在床上,郁闷的开口:“我腰还疼的厉害,下不了床,也不知道他是去了书房还是正在打算离家出走。”
不过仔细听一听,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动静,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没走。
当然,其实她私心是希望他能走的,出去散散心,火气消了再回来就好了,可这会儿他时不时的在外面走动,她总觉得他是在准备着各种工具好把她大卸八块。
至少从他离开前的表情来看,用想把她大卸八块来形容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管他呢!反正这事儿你别再主动提就对了!男人嘛,都爱面子,或许他本来想跟你离婚的,结果不等想好怎么说,你就主动提了,他一伤面子,反而还不想跟你离了!离了婚好让你找你的北奸夫去么?呵呵,他宁愿搭上自己的时间跟你死耗!”
郝小满:“……”
南慕白有这么无聊?
……不好说。
她撇撇嘴:“好吧是我心急了,主要是我总觉得我现在像是阻隔在人家南总跟林晚晴相亲相爱路上的绊脚石,我自己瞧着自己都别扭,更别提他瞧我了,原本以为我主动提出来,他还能少伤点脑筋,谁知道他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说女人心是海底针,那男人的心就是海底针上的那个小孔,贼小!更何况像南南总那种身份的人,肯定是想自己掌握主动权啊,这事儿的确是你心急了,我得批评你啊!”
电话里那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时不时的传来,郝小满不知不觉开始吞口水,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你在吃什么啊?吃的这么香?”
“唔,梨啊!叫什么库尔勒香梨,你们家小北专程托朋友从新疆给我带来的,味道还不错!又香又甜!啧,这么一看,他对我还是挺上心的,要不是姓北,姐姐我还真想跟他玩一把恋爱!”
北三少这倒霉孩子……
郝小满扶着疼痛不止的腰,气的鼻子都歪了:“忒特么偏心了!同样都是受伤,凭什么你有好梨吃,我特么就只有光听听声的份儿!又不是已经跟你好上了,他北三少好歹得把一碗水端平了不是?”
“切!跟我装什么装!你们家南大总裁money多多,你就是想吃火星上的土豆,你们家南总都能给你买来,你跟我在这儿矫情什么?!”
呵呵……
郝小满扼腕叹息:“可惜,我现在已经把我们家南总得罪的透透的了,别说是吃火星上的土豆,他不把我剁吧剁吧当做肥料施给火星上的土豆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郝小满手一抖,手机从掌心话落,掉到了床上。
她手忙脚乱的把电话挂了仍在一边,仰头给了南慕白一个讨好的笑。
男人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将上面的粥碗端起来,白瓷的勺子搅拌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