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石壁带着玄妙，王鼎下镇压的蛟龙栩栩如生，在场除了姒老，全都是第一次见到，面色露出震撼。

“此乃白夜天星废墟所得。”

姒君目中一凝，微眯起了眼。女娃太祖面露好奇，上前敲敲打打，模样天真可爱。

那条老龙面沉如水，恐怖的威压直接荡出，望着姒老冷冷道：“你在怀疑我。”

姒老轻叹，摇头道：“你这老鬼，都多少岁了脾气还这么暴躁，你我交情数百年，我岂不信你为人，我只怕是你那几个子孙。”

老龙沉默，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半响他一声轻叹道：“自道侣死后，我潜心修行，未曾管束过他们，但以我对他们了解，必不会做这祸害地夏之事。”

“殊不知东桑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王鼎预警，天星暗示，除了你儿孙一辈，我想不到其他。”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老龙大怒，龙威乍现，脾气暴躁程度一览无遗。

姒老轻叹，没有与他争辩。

时间流逝，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全都面色平静，静待午时到来，场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皓阳当空，午正。

姒君轻叹，皇袍一挥，与姒老点头，随后走向了王鼎。

那老龙面色铁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一眼望向旁边的白夜，眼中有莫名的神色涌动。

太祖女娃瞪了老龙一眼，紧紧拉住白夜的手，那老龙一怔，面色更加难看。

“祭河大典开始。”姒君朗声道。

所有神海境强者自动盘膝坐了下来，那些年轻的皇室弟子则站在大鼎跟前，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参加，目露紧张之色。

“请河女诵神道经。”姒君再次出声道。

子芸款款走上前去，她的目光带着平静，可是场内所有人望向她却目露怜悯。

白夜望着子芸的身影，内心暗叹，他隐隐猜到了些事情，身为帝王世家，身不由己。

“皇万载，道无常....”子芸轻语，她的声音轻柔，这一声声呢喃从她嘴里说出，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意，众人脑海里不由得闪过沧海桑田的景象来。

这神道经传闻乃是大禹早年游历无极之时，从中都一处远古大派得来的，其内的经文虽然无关修行，却有大道呈现，让人不得不惊叹。

伴随着神道经的诵念，许多年轻弟子皆闭目跟随诵读，大禹山上神道经回荡，渐渐的竟然有一股奇异的气息显现。

“天圆地方，王道无始。”子芸轻诵，王鼎轻颤，有金芒呈现。

祭河大典每十年一次，历经二十万载，因蛟龙一族归顺，是以祭祀并未多么复杂，但其内唯有一件事情，却因地夏建成之时，大禹出身部落，从而规定，祭河大典需以皇室女子一名，囚笼沉川，祭拜水灵。

神道经诵毕，子芸面纱下脸庞带着平淡，她回首望了白夜一眼，又望了望太祖女娃，那太祖女娃此刻不再调皮，她的神色带着伤感，握着白夜的手喃喃道：“又要有人死了，这么多年了，好多人都死了，我是太祖，却无法改变祖训。”

白夜轻叹，他多多少少也料到子芸的结局，但凡祭祀，无非牲畜妖兽，以及活人。他虽心中有异，但奈何修为不足，有心无力。

子芸站在大禹山前，她的身后是姒君，是姒老，是那条老龙，是所有所有地夏之人。

她忽然想起了幼年之时，她与他在龙门河畔遇到的场景，直到她当上河女，一切都变了。

大禹古训，无人能反抗，只恨自己生在皇室，身不由己。

她轻叹，一滴泪水滑过，姒君面无波动，身为皇者，哪怕是子芸的长辈，有些事，他也无法决定。他缓缓开口道：“河女献祭。”

子芸闭上了眼，身影朝前一步，她抬掌对准了天灵盖，嘴里喃喃着谁人也听不到的话语，随后准备按下。

“吼！”龙吟响彻天地，风云变色，龙门水势大涨，却见那龙门河上，一条青蛟直上九霄，咆哮一怒，震荡八方。

“子芸！谁都不能让你死！”青蛟肆虐，竟然一把卷住子芸身躯。

子芸神色露出哀伤，喃喃道：“我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晓的。”

“你虽没有告诉我，但地夏子民千万，谁人不知历代河女，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纵是大禹皇室又如何，古时留下来的陋习，为什么要你去背负，活人祭水，这水怎知生死，怎知性命珍贵，它连生命都没有，又谈何祭祀！”

青蛟磅礴，若论气势，竟丝毫不比先前的老龙差。

“孽障！河女祭川，自古有之，此次王鼎预警，你想做这地夏千古罪人么，莫忘了祖训。”老龙大怒道。

姒君与姒老皆面色难看，唯有太祖女娃面露喜色，似乎乐于见到此事发生。

“父亲，我不管什么祖训，我只知道，子芸是我挚爱，无论是谁，都不能左右她生死。”青蛟怒吼道。

那老龙面色通红，显然是气极，身影忽然遥遥飞上高空，陡然间也幻化成一条惊天巨蛟。

“我的儿女里，属你天资最强，也属你最是桀骜不驯，自你娘死后，我就对你们少于管教，今日你想要救得这女娃可以，先从我尸身上踏过再说。”

老龙嘶吼，声音直上九霄。

“老鬼，切不可冲动，河女之事可商议。”姒君面沉如水，倒是一旁的姒老轻声叹道。

“商量什么，这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我就看看，今天他敢跟老子对着干么。”

轰！老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