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窗户翻了回去。

又顺手从自己的柜中拿出珍藏已久的酒，便穿过屏风来到云千澄的屋内，假借谈心之名坐在了佳人的床上，或许片刻之后，就可……上了佳人的床吧。

看着佳人将半张脸都埋在薄薄的衾被里，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双明媚动人像是酝着碧水漾漾的大眼，那浓密纤长的羽睫像一把小蒲扇一般不住轻微地颤动，好像在害怕什么，说话的声音即便是隔着衾被听起来囔囔的。

她带着细听便可听出的颤音：“秦……秦师兄，这么晚了……谈什么心……不若改日择一良辰美景……再加上一壶佳酿……于青山绿水间……你我兄弟二人畅饮……岂不快哉。”

云千澄心里也是有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秦九鼎，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你可知道我此时此刻可是一丝不挂的在被窝里，这个时候还谈什么心，快走好不好？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师弟，择日不如撞日……我实在是心中堵得慌……你我兄弟至交……”秦九鼎强按捺住一下掀起那薄被的冲动，他当然知道现在与他仅有一被之隔的佳人身无寸缕……这只是想想就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他大手随意一弄便将刚刚拿的那罐酒开封，仰头饮了一大口。

“若是连你也不愿听我诉苦……我也只能是去找南师弟了……”他知道这小丫头一直不喜那南峰峻，经常明里暗里和南峰峻不对付，特意用这激将法，想来一定奏效。

“师兄……秦师兄……别走……你我这等关系……怎会不听……且管言来……让为弟来帮你开解一番……酒乃伤身之物少饮为宜。”云千澄看他忽然从手中变出一罐酒，还未待自己反应过来，又听得他说要去找那恶心的小倌儿，自然是要急急开口阻拦。

她好不容易让那小倌儿慢慢远离了秦九鼎，若是自己今日拒绝，看这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创伤神情颇有些落寞之味。心伤再加上醉酒，若是让他去找那小倌儿……天啊，那小倌儿一看就是惯会溜须拍马的安慰人什么自然也是极为好使的。若是今夜让其趁虚而入，那自己的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其实不瞒师弟，师兄我有一个心上人。可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的游女，不在汉江之上，与我也未相隔汉江。若是在汉江之上，我也可以远远的看见她……若只是相隔汉江，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游过汉江。可偏偏她只出现了那一夜，之后便再也不见身影……”

秦九鼎边念诗经，边大口饮酒，萧条的落寞仿佛随着那酒一般流入喉咙，流入愁肠，化为愁肠。为了迎合心上人喜好舞文弄墨的心思还特意引用了诗经的名句，明明一个莽夫还偏偏搞这文人的酸腐，追求姑娘可真不容易。

其实这番话中十之八九都是真心话，他的游女虽是与他未隔汉江，却隔了世俗的界限。自己整日在一起的是“他”云千澄，而不是“她”云千澄，她也确实只出现了那一夜，之后再不见身影，自己看见不过是他而已，不是她。

“秦……秦师兄……你……酒入愁肠愁更愁，借酒浇愁只是伤身罢了……”云千澄本还疑惑他居然是有心上的姑娘，待他说完再愚钝也不知道是自己了，想出声安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劝他少喝点。

毕竟是个姑娘，有人喜欢自己自然是有些暗暗窃喜的，被人表白恋慕之情也多少是有些开心的。不自觉的，她脸上被那粉嫩嫩的桃花色染上了红晕，眉梢眼角也流露出她自己也没发现的柔情蜜意来。

“其实那天晚上我确实有些鲁莽孟浪了……师弟你说她是不是嫌弃我……其实我只是情不自禁罢了……”看着佳人眉眼间似乎略被自己触动，秦九鼎赶紧向佳人解释，“刚开始我只是以为她是小贼……却没想到一眼成魔一念成魔……我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的人儿……当时我就一下痴了恍若梦中……我故意逗她说她是不是那山间的妖精……想来也是只有妖精才能这般的勾人魂儿吧……其实倒是真的恍若仙女……我以为自己简直是在做梦……现在想来梦里的场景也抵不过那日的美好……”

秦九鼎边喝边喃喃自语，“男人谁又敌得过那般的艳色倾城……那般的仙人下凡……我当时也不知是怎么就糊涂了……我明明是想第二日便告诉她我愿娶她为妻……告诉她我钟情于她……一见钟情……一见倾心……是不是因为我强迫了她……所以她恨我……她不愿见我……”

话未说完，一罐酒就已经见底了，仰头却发现罐子里再也倒不出酒。一罐酒下去，已是微醺，他俊脸上染了些醉意，定定的看着床上的那人，借着和兄弟谈心的名义也借着酒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若不是那日醒来见她执意要离开，他只能装睡其实也是为了跟着她，寻至她家向她父母提亲的。

其实他大可以用这个事实威胁她让她嫁给自己，让她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