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夜深了，露重，别着凉了！”不知何时，子衿早已在古鸿身旁，轻轻地为他披上一件过膝裘衣，用手垫了垫。

古鸿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明明应该很兴奋的，可是心里却有些不安。不过，他怕子衿担心，笑了笑道：“没事！我就是太兴奋了，感觉这像是一场梦。”

子衿知道他恐怕是太过于兴奋了，很久以来所期待的梦想一日实现，心里总有些空虚，纤手挽过子谦臂弯说道：“鸿，别多想了，今天不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么？”

见古鸿仿似没有听到，子衿知道或许他还是烦恼一些事情，不禁柔声道：“我给你唱首诗如何？”

古鸿此刻也不知该干什么，轻嗯一声道：“我给你伴曲。”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竹萧。

子谦痴爱乐理，犹甚萧，虽算不上大家，却另有一种风格。

子衿皱了皱柳眉，应该是在想哪首诗比较好。暮地，子衿眉弯释然开来，笑道：“鸿，将来你必定是功成名就，我便给你唱一首上古诗人曹孟德的一首《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子衿歌声悠扬婉转，如同春日黄鹂杜鹃互相和唱，又如同夏日清流撞击石子般发出叮铃般清脆的仙乐。渺九天之仙乐，和晏龙之歌舞。

在子衿的歌声中，古鸿仿佛忘记了一切，只是沉溺在无边的愉悦之中，只觉得灵魂无比地安详宁静，如同西湖上随波而动的小舟。他萧声而和，仿佛杨柳一般随着子衿歌声而舞，曲如霁月，白雪而飘。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倏然，古鸿眼眸睁开，笛声也停顿了下来，脸上说不出的肃穆。子衿见此，吓了一跳，不禁问道：“鸿，怎么了，是不是子衿唱得不好？”

“不是。”古鸿摇摇头，“今天真的好像一场梦！”

子衿听了，抿嘴轻笑：“鸿！你想多了！我看你是太高兴，得了魔怔了！”

古鸿轻叹一声：“子衿，若是今天当真是一场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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