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被太子一番抢白噎的哑口无言,涨红着脸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见得就要下不来台阶。
倒是个六王爷发挥他一贯的荒唐风,满室内踱步,好似没事人一般,心里却是等着看好戏呢。
“六王爷和太子殿下误会了,误会啊,天大的误会。”小诸葛又冒了出来,摇着羽扇向六王爷与泽文太子深深一揖,脸上堆满了谄媚。无奈太子与六王爷怎会将他一个小小的谋士放在眼里,倒落得他也好生没意思。
顺王越发觉得难堪,老六与太子明摆着让自己下不来台,那么不防鱼死网破大家好生的较量一番。难道我顺王府就是容得你们进来随意撒野,给一个小丫头白蘅出面的不成?
“来人!”顺王一声冷叱。
六王爷微微眯缝的双眼刹那间露出精光,随即闪向了顺王。泽文太子更是一副高高在上,好整以暇的模样,仿佛就等着顺王发作。
顺王傻了,一时之间,何去何从,满脑子飞快的旋转却又寻不出个出路。
小诸葛已是几步走到顺王跟前,拿羽扇遮面耳语几句,那顺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良久长叹一声,“唉,罢了,就按你说的去办吧!”
小诸葛微微一笑,向着两边的侍卫道,“还不赶紧的把郡主请出来,今儿个原就是我们王爷特意去请郡主过府做客,怎么就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讹传成了抓捕。若是查出是谁带的头,顺王府一定轻饶不了他!”
六王爷与泽文太子相视一眼,这事也便完满解决了。
不一会功夫,白蘅由几个人跟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乍见到六王爷与泽文太子都在,白蘅心中已是了然,上前行礼问安道,“白蘅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王爷。”
泽文太子忙扶起其道,“郡主身体虚弱,不必行此大礼,还是赶紧随本宫离开这里回府去吧。”
顺王略有不甘心的看向几人,明明天衣无缝的计谋,没料到不仅没有收服白蘅,反倒让其更加倒向太子、六王爷一伙。实在是越想越觉得气恼十分,两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看向几人,恨不得扑上前去吃了方才解气。
白蘅缓缓站起身来,刚才不过在牢房中呆了一个时辰,然而里面湿气太重,又异味熏天,此刻着实觉得胃里翻滚着往上涌。头亦有些晕眩,手脚更是冰冷的几乎失去知觉,好在心智尚且明朗仍强撑着场面。
“我既是顺王殿下请来的客人,怎能刚来便走,好歹也要尝上主家几杯水酒不是。太子殿下与六王爷若是无事,白蘅就借花献佛了,烦劳二位入座。如此良辰美景,美酒佳肴,歌舞声乐,若是不好生享受一番,岂不是多有浪费?”说罢,不管他人,自己倒选了个位置先行坐了下来。
太子与六王爷不知白蘅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见她一副坦然镇定模样,倒不由得也随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顺王亦跟着傻了,论理白蘅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一朝得以脱身应该早点逃之大吉才是。可是她不仅没走,竟是还赖了下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然吃一堑长一智,刚被她请来的两位救兵将了一局,顺王不敢掉以轻心,陪着也坐了下来。
“来人,上酒,奏乐!”顺王重新端起酒杯仰头干尽,十分的解气。
“可惜啊可惜,可惜了美酒佳肴,良辰美景。”白蘅拿筷子敲着酒杯,边无限感叹。
顺王心中一阵发毛,皱眉看向她,怎端端的一个绝色女子偏生就的七窍玲珑心。想自己前二十多年生在朝堂,什么惊风骇浪,阴谋诡计没有见过。后二十多年浪迹南疆,更是几番九死一生,费尽心机方才谋得了一方容身之地。如今刚回京城,不想就遇到了她。虽看着柔弱温婉如普通女子一般无二,却又说话做事处处透着心机,让自己时时刻刻心惊胆战。
“郡主是觉得这些不对您的胃口?”顺王仍忍不住探问道。
“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等却在此美酒佳肴,白蘅自问虽身为弱女子仍不免于心不忍,不知王爷做何想法?”
刚才喝下去的酒水顿时冲到了脑门,顺王子好歹没一下子昏死过去,端着酒杯怔怔的看着白蘅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诸葛看在眼里,急忙上前给自家主子找台阶下,“郡主有所不知,王爷早下了命令,余下一月京城中开设粥棚十处。算是王爷为朝廷解忧,为黎民百姓解难,为大泽朝的千秋万代延续下去而祈福。”
此话一出,泽文太子与六王爷顿时向顺王投去敬慕的目光。
“侄儿敬王叔一杯,刚才误会了王叔的一番苦心,烦请您见谅。我独饮此杯算是谢罪,谢王叔的宽厚仁慈。”说完举头饮完一杯酒,并向顺王微笑致意。
六王爷亦然站了起来,举杯道,“王兄昔日便是个豁达王爷,不料数年不见越发的让人刮目相看,好生让人佩服。这杯酒是我代皇兄敬你,也代表诸位皇子皇孙向你表达敬意。”说完亦是举杯一饮而尽。
同时得到六王爷与泽文太子的特意敬酒,这是何等的荣耀,顺王不免有些飘飘然。脑海中充斥着有朝一日自己荣登大宝,获文武百官三呼万岁,顶礼膜拜的场面。一时间,飘飘然,昏昏然,欢喜的过了头,哪里注意到白蘅嘴角的一抹笑意。
从顺王府出来,李墨林早已等在马车边多时,上前扶了白蘅进马车坐定。
“你这一步棋走的好险,吓得我差点前去劫狱,下次可再不可如此。”心有余悸,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