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人,听闻你擒获宫里逃出的一名妃嫔,我奉圣上之命特来提人,另圣上有旨意,着大人一同进宫回话,请!”不待尤遇缓过神来,石天已是大踏步的迎接到门外。下面跟着一众的侍卫皆是铠甲在身,宝剑在手,个个如狼似虎模样。
尤遇心中有鬼,又见到石天跟个黑面罗刹一般,更是张皇失措不知如何才好。
“石护卫有劳,且容我进去准备准备,即刻就随你进宫。”说着不等石天答话,弓背缩脑袋就往里溜。
哪知石天早瞧出其身上的猫腻,高声呵斥,“还不给我拿下!”
身后的几个侍卫一窝蜂上前,三下五去二把个尤遇捆绑结实,抢过包裹递到石天手里。
尤遇日思夜盼的好事眼见得就要成功,谁知一失足成千古恨,身子如滩烂泥般趴在地上,任人怎么拖也拉不起来。
黑夜中一队官兵迅速的将白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守门的一个小厮揉了揉困到睁不开的眼睛,好似做梦般的看着直发呆。
“你小子又睡糊涂了不是,有人来也不知道进去通报,看明个儿我找你算账。”到底是门房里睡着的那位年纪大些,人也警醒些,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叔,不,不,不是。”
石天像尊石塑的罗刹巍然树立在正门外,“给我进去仔细盘查,一个都不许少了!”
官兵鱼贯而入,白府内宅之中顿时响起各种的呼叫声、咒骂声、哭喊声,然谁也无法抵挡这般突然的袭击,只能束手就擒。
沿街不时有人出门来查看,却都默契的熄了灯,摸黑出来看两眼,再使劲的伸长耳朵听听声音,随即忙忙的缩了回去。
“白家败了。”意料之中,情感上又极为难以接受,不无感伤的道。
李墨林解下身上的斗篷替白蘅披上,更深露重,秋意甚浓,蘅儿的身子最近越发的瘦削,这让他颇有几分担心。
“你能够为白家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尽人意听天命,何苦自责过深。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舍财而保命,大抵对白家是最好的安排。”
“大姐姐,我们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知何时,白茗突然冒了出来。眼见得白府中闹的鸡犬不宁,翻天覆地,他年轻气盛,奋然跃起就要往前冲。
李墨林轻轻一提,把个白茗扔进旁边的马车。
小顺子与浑驴子也跟着跑到跟前,浑驴子喘着初期急道,“好在大将军和主子都在,不然茗少爷又要闯祸了,吓死奴才!”
小顺子见钱多根本搞不定白茗,帮着就把其往里塞,“茗少爷您冷静点,白府如今正被抄家,您回去也不过多个吃牢饭的,好歹也给老太太、老爷在外面留点念想。”一番好生规劝,外加拦阻,却无论如何不能使白茗安静下来。
李墨林无奈,上前轻轻一指,只见白茗瞪的溜圆的两眼慢慢的合上,随即轰然倒进马车。
一切都发生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黑暗好似一切罪恶的包容者,因为待到黎明来临之际,人们见到的仍是充满希望的太阳,与太阳下的美好。
“兰儿,胜败在此一举,委屈你了。你放心,只要你想法子将皇上困住,待得我占领皇宫之际,你就是朕的皇后。什么西域王后,跟大泽比起来,就好比主子和奴才,实在没有什么好记挂的。”刘兆骏温柔的替明兰王后插上最后一根珠钗,掩饰不住的笑意里写满了贪婪。
明兰王后望着铜镜中如画的美人,自己当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美了,美的让身后之人看的走了神。
一把将明兰王后搂进怀中,紧的可以让人背过气去,“兰儿,为了我们共同的宏图大业,也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就请你多委屈点。一定要想法子把皇帝迷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温柔乡中。那老家伙纵欲过度,早就是个半死之人,只要你稍稍下点功夫,我们的大军围住百美宫,朕即刻就封你做皇后。”刘兆骏越说越激动,好似成功就在眼前向他招手,而他只要多走两步,随手就可以摘取天底下最辉煌的桂冠。
明兰王后面无表情的推开正沉迷于幻想中的刘兆骏,转身便急匆匆的往外走,“既然是好事,我亦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赶紧送我进宫去吧。”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鼓声喧天,招惹的沿街无数的百姓围观看热闹。
“皇上新近迎娶的娘娘据说是个绝代的美人儿,可惜我等宵小无缘一见啊!“
“据刘府里传话出来还是个外族的女子,不仅人长得美,自有一股子异域风情,皇上福气大了。”
几个富家公子围在一处各种垂涎,只是到底见不到真人,不免就有点失落。
“白家的四少爷今儿个怎么没出来看热闹,白家近日与刘府颇多往来,不知他可曾见过,倒是可以给大家描述一番,也不枉我等各自费神妄想了。”
“嘘,你还不知道吧,白家犯了事,人都被锁了关在府里。昨儿个夜里闹的那样,难道你们几个都不知道?”一句话既出,随之众人个个变色。他们都是京城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白家有难,少不得就会牵连一二,跟着也无心再留恋美人,倏忽间散的没了踪影。
“树倒猢狲散,自古而是。”说话的那人突觉好生没意思,甩甩手也去了。
贤妃正倚窗静坐,实则内心里早已是波澜起伏,按捺了一刻向站于身后的秋月道,“爹昨日要的东西送出去没有,你着人再问问。”
秋月躬身回道,“娘娘怎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