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恨的牙痒痒,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吗,鄙视的冲陈碧云啐道:“你是我们家少爷的心上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少爷肚子里的蛔虫,你若是在他心里,我做虫都得把你零碎啃了。”
暮色已是渐渐的沉了下来,阴冷的西北风伴随着屋檐上滴滴答答融化的雪水,越发显得阴冷压抑。
陈碧云已是气的五官挪位,指着小顺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胖子叔原本还一副凶神模样,此刻也被陈碧云的样子吓傻了,半空中举着菜刀忙收了回来。这样的妖女不被她吃了就算好的,跟她对峙,心里先就得有阴影。
“啪啪啪。”不等小顺子回过神来,陈碧云下手快准狠,一阵猛扇,打的他晕头转向,一股咸味从嘴里冒出来,觉得两边脸立刻大出数倍去。
阴冷伴着愤怒,什么好男不跟女斗,这些对小顺子统统失去了意义。
“小爷我跟你拼了,你是哪门子少爷的心上人,我看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恶婆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横竖不能留着你祸害少爷和少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小顺子一个猛扑将陈碧云压倒在地,伸手揪头发抓脸抠眼睛,但凡能摸得到的地方,他都使命的往死里揍。
陈碧云飞扬跋扈惯了的人,从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此时突然挨打,倒一时懵了神。
“啊!我的脸,我的头。我的衣裳。”尖叫嘶喊声回荡在夜晚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的凄惨与阴寒。听到的人中有那胆小的,只当是女鬼寒夜出来寻魂,个个吓得撒丫子跑的不见影子。是以,虽然偌大的胡同里,半晌不见有个人来。
胖子叔被两个扭打着的人闹得不知所措,乍着双手在一旁傻楞。
“别打了,光天化日之下,朝廷命官门前,这般闹腾让人怎么看我这个太子太傅?”李墨林一脚跨出门来。看他那架势。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说这话眼睛扫了一眼还骑在陈碧云身上的小顺子。
小顺子打的红了眼,他本就生的小小瘦瘦,虽然占了力气大的便宜。无奈陈碧云实在难缠。既然被她抓的满脸是血。
“墨林。快救我!”陈碧云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凄凄切切一声“墨林”,听的人心碎。
李墨林原本要迈出的步子又略略顿了顿。“陈大小姐,我与你再无瓜葛,还请好自珍重,赶紧回去吧。”面上一丝无奈,一丝懊悔,但觉说出这话来反而轻松了许多。
陈碧云傻了,她从葫芦屯回来后,夜夜,无时无刻的不在想他。为了他,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又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所有挡在二人之间的障碍都被扫除了,他既然要和自己一刀两断。为什么,为什么,心中无数个不忍、不能、不可以pēn_shè出来,化作一股子悲愤直往李墨林身上扑去。
“砰。”李墨林稍稍闪过身子,陈碧云刚好撞在墙壁上,原本已是揉的不成样子,此时更是仿佛一个乞丐般的飘忽着就要倒下。
到底不忍心,李墨林伸出双手将其接入怀里,却看陈碧云一双水晶般的眼睛闪烁出无尽的伤感与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动心。
“墨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李墨林回忆起往日自己在陈家启蒙,与陈碧云嬉戏作伴两下无猜。而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不免心中有些不忍,“昔日年幼,如何做得真的,如今我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实在不该再与你有过多瓜葛。你回去吧,去寻一位真心爱你的男子,与他相依相伴一生。而我,也要去寻找蘅儿,无论她是白惜恩,抑或是白蘅,只要她仍然是她,我便永远是我。”
小顺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很是痛快的鄙视了一眼陈碧云,“和我家少夫人比,就凭你个心狠手辣的泼妇,你也配的!”
李墨林一个眼神丢向小顺子,眼神中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象征的看了一下,随即漠然的转开。
陈碧云大概感受到了来自李墨林身上的冷漠,她的心就像呼啸而过的北风一般,天地虽大,却无一处可以安放。虽是拼尽了全力付出,但是谁都不喜,谁都不爱。难道自己真的是自讨苦吃吗,还是沉寂的过久,要趁着该当的季节好好搏上一把?
“她已经没有了你的孩子,心也已是不在你的身上,难道你就这般心甘情愿的追随着她,一如往日在葫芦屯中无怨无悔?”陈碧云不舍的看着已是走远了得李墨林,她要做最后的挽留。
李墨林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却一动不动的站着。陈碧云得意了,看来自己说到了关键处,他是在意的。毕竟白蘅已不是白惜恩,更重要的是——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
小顺子刚为少爷义无反顾的离去而得意,转眼间见形势斗转,立刻就耷拉了脸,直恨刚才不能一鼓作气将她打成哑巴才好。
“你怎么知道蘅儿没了孩子,若是我记得没错,她去陈府寻我之时,仍有身孕。你们难道后来有所交际,为了什么事情相见,你都对她做了什么?”李墨林说的格外冷静,但是每一句话都能让陈碧云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完了,完了,若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害得白蘅流产,那么说什么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陈碧云踉跄着往后退,“没,没有见过,我也是瞎猜。想着这样的天气,她一个人流落在外,稍稍有点闪失,孩子不保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对,你在撒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