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
山长担心杨平衷打扰她学习,答应破例让傅云启和她同住。
“啊?”
傅云启一头雾水。
“搬到丁堂去陪我住,舍得吗?”
傅云启呆了一呆,片刻后欣喜若狂,一蹦三尺高,“好好好!我搬,我这就搬!”
虽然甲乙堂的学生都瞧不上丁堂,但是能和英姐住一块儿,管他是哪个堂,住走廊都成啊!
周围的学生愤愤不平。
傅云英谢过他们,因为还惦记着在路口碰到锦衣卫的事,没有心思多说什么,转身往乙堂走来。
学生们体谅她突然被发配到丁堂,担心她受委屈,硬是要送她。
她心神不属,见学生们坚持,干脆随他们。
一行人浩浩荡荡,拉出和人打群架的阵势到了丁堂。
杨家仆从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杨平衷刚刚在书院逛了一圈,精疲力尽,摊开手脚躺在罗汉床上阖目养神,伴当吉祥蹲坐在脚踏上剥葡萄。
学生们踏进院子,只见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屋檐下挂起几十只各色戳纱、玻璃、羊角灯笼,长廊前悬纱罗帐,屋里的家具都是名贵的木材,摆设玩器描金嵌宝,一屋子珠光宝气,华光闪烁,而杨少爷本人穿一身闪色织金孔雀改机袍,踏绣金边的缎鞋,腰束丝绦,配玉佩、全身上下,连鬓边几根因为躺着而翘起的头发丝都流露出一种fēng_liú富贵的气度,明晃晃告诉众人:我很富贵,我很有钱。
学生们不傻,有钱人不稀罕,但有钱到像杨平衷这样读个书非要把斋舍布置得富丽堂皇还带着几个仆人贴身伺候的有钱人,他们没见过。
众人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
假寐的杨平衷听见外边窸窸窣窣的响动和众人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容,“唷!好热闹!”
他坐起身,下了罗汉床,走到回廊,看到人群中傅云英,笑得更欢了,“云哥,你回来了!”
傅云英朝他致意,回头和众人道,“我和杨少爷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你们认识!”
袁三嗤了一声,低头理袖子。
众人安慰傅云英几句,嘱咐她如果受委屈一定要叫他们过来帮忙,慢慢散去。
…………
杨平衷端了只镶嵌金银丝蕃莲纹海棠形大攒盒,吧嗒吧嗒跑到傅云英房里,请她吃葡萄。
“我老爹前一阵子病了,不许我出门,不然我早就来书院了!书院好玩吗?先生是不是很凶?”
傅云英领着王大郎整理箱笼,偶尔回应一两句。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几声大笑,傅云启搬了过来,袁三、钟天禄几个帮他搬铺盖行李。
“老大,真的不要紧?”
袁三瞟几眼围着傅云英打转的杨平衷,做了个手势,“我帮你揍他一顿?”
傅云英摇摇头。
袁三脸上再度露出失望之色。
夜色浓稠,寒风呼啸,要落钥了,袁三、钟天禄和其他帮忙的人不舍离去。
丁堂堂主汪晋带着几个学生风风火火赶回斋舍,刚好和袁三迎面碰上,听到袁三他们一边走一边抱怨丁堂把傅云抢走了,他嘿嘿一笑,对身边的人道:“真是天上掉馅饼,再料不到有这样的好事!以后傅云是我们丁堂的人,多风光,哈哈哈!”
旁边的人戳戳他的胳膊,“堂主,傅云那么厉害,书院的人都说他可能是下一任甲堂堂长,现在他来了丁堂,你不怕吗?”
另一个点头如捣蒜,“对啊,堂长,你肯定比不过傅云,怎么办啊?”
啪啪两声,汪晋左右开弓,一人拍一巴掌,骂道:“抢不过就抢不过,他当堂长,我给他打下手!咱们丁堂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正课生,别想歪心思,得把人家好好巴结住了……”
他嘴角上扬,双手握拳,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摇晃两下,阴恻恻道,“不能让他逃出咱们的手掌心!”
旁边的人互望一眼,“是!”
…………
收拾好铺盖行李,预备热水洗漱,等安顿好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戌时三刻了。
杨平衷住的是光照充足的北屋,傅云英住南屋。南屋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和北屋以回廊相接,中间一座种满花草的庭院。南屋堂屋做书房,两边厢房她住一间,傅云启住一间。
有傅云启在身边帮忙打掩护,傅云英才好放心做其他事,所以刚才她趁着山长愧疚时提出和哥哥一起住,山长理亏心虚,想也不想就应了。
终于和傅云英搬到一块住了,傅云启心情激动,沐浴过后,抱着书本跑到厢房找傅云英,要她检查他的功课。
傅云英抽背他书上的内容,看他昂首挺胸,大声背诵完,望着摇曳的灯火,问:“从乙堂搬过来,真的舍得吗?”
“舍得舍得,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傅云启拍拍胸脯,嘿然道。
傅云英嘴角微微上翘。
兄妹俩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