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两人躺在下铺,吴樱秾盘腿坐在上铺一脸认真地宣讲着。
“真的,你们不要笑。”
“你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受教了。”
有莺说。“那必须的,就是要让那些自命不凡感觉良好的男人恶心,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是,还污蔑女人,他们怎么不去死呀。”
那些快乐的时光倏忽易逝,我很难再重回那样的青春。被后现代的污染折磨成了心魔的倒影,在污浊的现实中照见我的丑陋。尽管如此我还拥有那样的纯洁,苦苦挣扎中依稀能看见的自我的身影……
那一天星色是在场的。那就是,我。我坐在电脑前,我回头看着她们,她们笑得乐不可支,我在那儿点击着网页,心情愉快。窗外,灰蒙蒙的天,那时,我的心情很好。那是下午,晚上,就是辩论赛。我还能记得那天的傍晚,风很凉快,我穿着裙子,风透过薄薄的布料沿着我的腿往上爬,我凝视着黄昏里的操场,铁丝网将我和它隔开。我去了辩论赛场,一切就像是时光扑到脸上一样,不可逆转……
那些阳光啊。那些雨水啊。我在昏晕中看着彩色的时间与空间交汇着扭曲,我站在时空的中心不知道何为世界。我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我走在走廊里,背后是无数的目光。无数人的影,像是白色的剪纸板那样在我背后拥动。那是一簇簇的,一群群的眼神,它们交织成令我透不过气的网,但是又令我快意。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是漂亮的,优秀的人。那些艳羡的目光让我感到愉快,我知道我此刻看起来很好。任何一刻,我看起来都很好。
——除了那个人的哭声。她用无情的眼光瞪着我,用悲伤的眼神指责着我。我将她捏碎在手心,吮吸了她的血液。啊,就这样,就这样,不要停,一刻不要停,光环加诸我头上,我拥有一切你们想要的,这就是我的世界。
在那样密不透风的世界的关注里我向前走去。那明亮的走廊,从左边射进来的阳光,都使我感到了我的存在。然而在那一刻,我始终感到有哪些地方不对。
继续往前走啊,星色,你是完美无缺的。任由身后一切铺天盖地,你的形像无可指摘。
但是……在那之中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在完美的躯壳后感受到了灼烈的视线。冰冰凉,当我回过头去又什么都没有。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我的背后好冷。当我再次回过头去时看到了她,她坐在那儿,人群之中,唯一有色彩的。在那一片很容易被混淆的人类之中她被我所看见了,那一瞬间我的身体轻易地碎裂了。我感动得哭了,我终于被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哭声被消弭,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标志,在这儿,全都
花膏在学校的后山把星色顶在假山上的石壁上,殷星色故作镇定地问,你干嘛。
“我干嘛,你知道我干嘛。”
殷星色鼓起了嘴唇,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张开时就看到已经离她而去坐在了石凳上的花膏。“喂,喂,干嘛啊。”星色过去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当她天真地张大眼睛的时候她看起来很美。“没什么。你看起来比过去好多了。和以前真的不一样。”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摸上星色的脸。星色笑了,然后抬起眼睛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贴着。“你冷吗?”
“不冷。”
花膏凝视着她,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从她的口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振动声,她的另一只手贴着裤子,以为她是要去拿手机但是没有。那个手机一直在振动。她一动不动,星色也任由她拉着。
“奇怪,这家伙怎么不接电话啊。”
吴樱秾躺在tibch在给她收拾衣物,偶尔回到她身边,俯下身亲昵地亲她一口。(吴樱秾想)那时我从不知道她是这么地温柔。她是呼吸中的疼痛,像是血液变成刺卡在骨头里,入骨的疼痛。可惜啊,可惜,这么一个人,不是我的缘分……
“不接电话不要紧吗?”
花膏摇了摇头。
“我喜欢吴樱秾。”
这句话出乎花膏的意料。她拿出了手机,在黑暗中那上面绿色的推送特别显眼又刺眼。“你喜欢的是她吗?”
“她总是很厉害。”星色眼神黯淡了一阵。花膏轻轻地,像是神经病一样摸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要做什么都可以,你要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过分的疼惜让星色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可是可以感觉到……那种过度。那是背后疼痛的原因,是无法镇定的腐烂的伤口,将继继烂下去,但是那很好。我和我爱的东西在一起,我不会再感受到病了。
“病。”
星色说出了那个字,花膏将她拥入怀中,“你……”
李言抓紧了她的衬衫下摆,花膏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她摇摇头,花膏又去外面喊了服务生拿毛毯进来,盖在她背上。李言还是摇摇头,把毛毯抖落在地上。花膏用玻璃杯又拿了杯热水来,李言摇摇头,把杯子放在旁边了。她始终抓着自己的衬衫,花膏就蹲下去,跪在地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不停地擦着她的手。
“你知道吗,你这样疼我疼过头的时候,总让我觉得有些搞笑的伤感。”
李言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歪着头说。“我觉得有点过分。”
“以前你也爱这样。我只能想到,那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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