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 看了眼窗子,咬着牙没吭声。
忍了忍,抬眼问了:“咱们的合同?”
祁总冷笑,病床上全然没了在公司里的风度, 这会儿心里烦得很,受了伤在医院呆着,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儿。
最气人的还是得硬撑着把合同拟出来,给邱析杰送过去。
他语气带着满满的嘲讽:“你做梦呢,合同是有, 可关你什么事儿。”
季温听到这句话, 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能得罪他, 可饶是年轻气盛, 咽不下这口气,脑门一热,瞪着两只眼睛:“人我可是给你带到酒店了。”
没吃到是你没本事。
祁总眉目阴沉,眼里全是怒气,嗤笑了一声,靠在床上打量他,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你心思深沉,也够狠,按理说该能爬上去的。可最要命的就是,你蠢。”
“而且蠢的不自知,连你女人跟邱析杰勾搭上了,还是从我嘴里知道的。”
“你想发达,就是玩笑之言,听听就过去吧。”
季温浑身气得发颤,却说不出话来,猛地抬起头,疯了似的从病房走出去,邱析杰正在包扎额头,眉梢眼角的阴霾还未消散。
伤口比较深,得缝上。医生转身去准备东西,岑丝淼陪在身边,身上还穿着邱析杰的外套。
她揉了揉脖子,似是有些累,一动作,那些痕迹又露了出来,邱析杰看见后,眸色加深,唇抿的越来越紧。
她察觉到,挑了挑眉头:“你看看,都掐青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邱析杰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听了这句话,整个人身子僵硬,紧攥着拳头,像是要去打架一样。
岑丝淼低着头没看见,连带着耳边咬牙齿的声音都忽略了,去碰了碰裸|露在外的大腿,上面的红痕变成了青紫。
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掐的时候也没那么疼啊。
嘴里已经小声说出来,让人听着心生怜惜:“好疼。”
猛地听见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她抬头,邱析杰已经站起来往外面走,背影都带着怒气。
系统看着上升的好感度,生怕岑丝淼再玩脱了,咱能不作了么。岑丝淼拍了拍外套衣领上的脏,看了外面一眼,刚才季温慌里慌张送祁总来医院,邱析杰一直拦着。
祁总把事儿交代的都差不多了。
可她身上的红痕,似是没来得及说。估计邱析杰脑补得也挺厉害,她现在就是解释,估计他也压根不信。
倒不如让邱析杰再去闹一番,从祁总嘴里知道经过。
她跟在后面,电梯下来的慢,邱析杰没耐心直接爬楼梯。岑丝淼踩着高跟鞋,连着爬了几层,累得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跟不上。
后悔的不行。
没了人影,靠着墙喘了几口气,忽然听见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她立刻站直了身子,猛地往上爬了几层,邱析杰正挥着拳头,嘴角还沾着血,季温也没落到好,两眼被打的乌青。
邱析杰攥着他的衣领,眉间满是嘲讽,顿时又是一拳挥了上去,丝毫不手软。季温满腔怒气,嘴里不停的咒骂,头一偏,瞧见了岑丝淼。
瞬间冲着她骂骂咧咧。
结果又挨了几拳,顿时脸皱在一起,岑丝淼在一边看着,心里有点痒痒。戏瘾犯了。
抿着唇,眼圈泛红,抽噎了几声。
邱析杰不经意间抬头,正好瞧见,眸子一紧,岑丝淼眉间透着悲伤,睫毛颤了颤:“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初多么相爱。”
季温牙都快要碎了,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她面目虚伪:“呸,你他妈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还装什么。”
岑丝淼眉头一跳,看见他又挨打了,略带哭腔,不忿的问:“你一点都不内疚吗,我身上的伤,你没看见吗?”
邱析杰脑子里嗡嗡乱响,只剩下她说的话,早就被刺激的没了理智。下手越来越狠辣,季温坚持不住,疼得哀嚎出声。
“你自己掐成这样的,关我屁事!”
岑丝淼嘴角一勾,邱析杰猛地回过头,眉头微皱,眼里有些不敢置信,她似是还有些委屈:“那也疼啊。”
这场架打的俩人都没占到便宜,邱析杰额头上带伤,又挨了打,再加上受了刺激,硬是得住院几天。
公司的事儿一大堆,他赶在病床上处理了些,岑丝淼坐在一边儿打哈欠。邱析杰抬眼:“困了,要不来我床上躺会儿?”
她矫情:“别,这要是被人看见,少不了传闲话。”
笔记本关上,盯着屏幕的眼睛有些酸涩,瞥了眼岑丝淼:“你演戏上瘾了?大早上的能正常点么。”
她反驳:“那你赶紧把钱给我,就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邱析杰抿了唇,侧头看她,紧绷下颚:“你把我折腾成这样,照顾几天委屈你了?我最近也穷,你要是走了,正好不用给你钱。”
岑丝淼瞪眼:“你怎么这样!”
他扬眉:“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