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冲他砸过去,杨扶卿站在原地不动,直勾勾盯着她,眼里的情绪再也不隐藏。
等她砸完了,杨扶卿弯着身子把碎片捡起来,怕她踩到伤着脚。
岑丝淼看见他时,是真气得慌,白折腾那么一圈,到最后关头了,他非要矫情。杨扶卿垂着头站在她旁边,冲她说道:“还气不气了?我再给你买些贵的,让你砸过瘾?”
岑丝淼冷冷地看他。
杨扶卿抿了抿唇,又垂下头。
她顺手拿起桌上的衣裳缝,没有再理他。杨扶卿瞧见,蹙起眉头,眼里透着醋意:“为何还要给他做衣裳?”
岑丝淼没好气:“不然给你做?”
杨扶卿立刻点头。
她瞥了一眼。
过了几天,衣裳做好后,岑丝淼没有出门,让下人给李之修送去。杨扶卿到了中午才过来,一进到屋里,就去瞧桌子,眼神愣了一下,
空荡荡的,衣服没了。
他眉头一蹙,问着岑丝淼:“我的衣裳呢?”
岑丝淼莫名其妙:“哪儿有你的衣裳。”
杨扶卿眼神冷下来,透着怒气。岑丝淼抿唇,声音极其冷淡:“忘了那晚的事情,你我还像原来那般相处。在我心里,爷还是我的夫君。”
杨扶卿胸口起伏的厉害,快被她气死:“你再说一遍!”
岑丝淼抬眼:“你出去。”
竟是都懒得理睬他了。
杨扶卿攥紧拳头。
接下来几天,岑丝淼一个劲儿的让下人去李之修那里,不是送衣裳就是送点心,反倒比之前她没拿到休书时,显得更加真心。
杨扶卿气得咬紧牙,目光晦涩,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岑丝淼就这么折腾了一阵子,李之修忽然开始忙起来,天天见不着人,连那个江湖郎中他都顾不上理会。
而且杨扶卿也是这样,往日见天儿的来这里,如今却瞧不到人影了。
院子里的下人出府去置办东西,当街瞧见有叛贼在闹事,官府派兵镇压,却还是没抓到人。场面惊心动魄,可害怕了。
下人回来后跟岑丝淼仔细说了一遍,仍是心有余悸。
岑丝淼愣了愣,听着下人描述的叛贼招式,怎么这么像她手底下养的那帮人。眉头一蹙,想起杨扶卿最近的反常,和李之修的忙乱。
她揉揉额头,杨扶卿的动作还是真快,刚把钥匙交给他,就立马开始了。
她那晚交给杨扶卿的钥匙,不仅是装着金银财宝箱子的钥匙,更是权力的象征。她养的那帮人,只认这枚钥匙,如今落到了杨扶卿手上,便只听他的了。
两个人都不在,她也难得清静。
这阵子在屋子里睡睡觉,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偶然有一次岑丝淼在院子里遇见杨扶卿,他袖口沾着几滴不明显的血迹,她蹙起眉头。
杨扶卿低头看了眼衣袖,像是做错事了一般。
岑丝淼抿唇:“你最近在忙什么?”
他身子僵了僵,摸出来钥匙,是岑丝淼那晚交给他的。杨扶卿抬眼:“我见过你养得那帮人了,很厉害。”
岑丝淼没有说话。
他抿唇:“我在谋划事情,你若是想把钥匙收回,就拿去吧。”
岑丝淼态度颇为冷淡:“当初就是为了给你留个出路才养那帮人的,我要来做什么。”
她转身离开,没有看杨扶卿的表情。他盯着岑丝淼的背影,眼神越发深沉,攥紧了钥匙,弯起嘴角:“我说过的,要把李之修杀了,即使你喜欢他也没有用。”
过了几天,外面叛贼的事儿越演越烈,岑丝淼在屋子里都能听到最新的传言,都说这帮人是冲着李之修去的,已经下手好几次了。
她扬了扬眉,没有去想这些,还是捧着话本子打发时间。刚觉得舒坦些,杨扶卿却突然在半夜出现,闯进她的屋里。
岑丝淼穿着里衣躺在床上,听见动静,顿时吓了一跳,从床上起来,厉声问道:“谁?”
杨扶卿迈着步子走到纱帘后面,声音有些虚弱:“是我。”
她眉头一跳。
顺手解开几粒衣扣,露出脖颈,然后再表情故作惊慌,掀开纱帘正要说话,却瞧见杨扶卿穿着一身夜行衣,还蒙着脸,只露出熟悉的眉眼。
他衣襟上染着血迹,湿了一片,唇色苍白,她顿时睁大眼:“怎么弄得!”
杨扶卿盯着她看,弯了弯眉眼,透露出满足,他身子没了力气,瞬间跌坐在地上:“你还是关心我的。”
岑丝淼紧抿着唇。
他的伤势严重,用一般的金创药没什么用,只能让系统开金手指,给他仔细包扎好。岑丝淼冷着眉眼,神情却忍不住流露出担忧。
杨扶卿疼得面色苍白,唇边却还泛着笑意。
岑丝淼气得问他:“到底怎么弄的?”
他说的含糊不清:“打架了。”
“跟谁?”
杨扶卿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