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猎望着城头上的高汉,心里暗感不妙。决定尽早打下察瓦绒那一刻起他便把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了,所以他不担心因违约而使得高汉不给他解药,自己会毒发身死,他只担心高汉给他设计,从而让攻城之战横生变数。
“斥候何在?速去城中查探!”
悉猎不是演义中的司马懿,尽管心中惊疑不定,但不探明察瓦绒的虚实绝对不会罢休。
几名心惊胆战的斥候顶着巨大的压力磨蹭着向前走去。城上没有攻击,城里没有埋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几个斥候一脸狂喜地带着一个条幅奔出。
“将军,城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啊……”
几个斥候来到一众将军面前,合力展开了条幅。那条幅是一整匹白布所写,上有一行黑色大字:多谢悉猎大哥手下留情。
悉猎明白自己是中计了,什么换人、约定都是缓兵之计,而高汉留字是在明目张胆地实施反间计,此计拙劣的很,在平时无所谓,但对现在悉猎处境来说却是相当要命。悉猎能感觉到身后有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有愤怒、也有兴灾乐祸……
谁是你大哥?谁对你手下留情了?气极、恨极,狂怒的悉猎咬牙挤出了一句:“高汉,你走便走吧,为何还要留字害我!?”
话一出口悉猎便知道坏了,身后的气氛突然凝重的让悉猎感到窒息。
“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期待来日与悉猎大哥在长安把酒言欢。”有人眼尖,发现了大字旁边的一行蝇头小字。
“悉猎贡论不是中毒了吗?不知这来日、长安一说怎么讲?”有人地落井下石,让悉猎一颗心直往下沉,身体如坠冰窖般颤抖着。
更有人立即冷冷地接口道:“听说这毒还有五日便会发作,到时我等便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嗡地一下,吐蕃军中一片喧哗。
悉猎此时神游物外恍然间醒悟,杨敬给自己吃的也许不是什么毒,至少自己至今还没发现身体上有何异常,这都是计啊。
“想我堂堂吐蕃贡论,竟被尤那小儿玩弄于股掌之间!”身边吵杂的声音如雷贯耳,悉猎脑中混沌一片,两眼一翻,口中一口热血喷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哎呀,气煞我也……”
悉猎阵前吐血昏迷,一众亲兵立刻手忙脚乱地予以施救,至于何时醒或者愿不愿意醒来尤未可知。但大军不可一日无主,当下众将便拥立副将许布孔松将军为帅,入主察瓦绒,同时派快马飞报赤德祖赞。
许布孔松也算个人物,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胜利和权力冲昏了头脑,在领军进入察瓦绒后彻底搜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吐蕃全军欢庆一天,许布孔松在酒宴上对忠于悉猎的部将进行了彻底打压,随后派亲信率十万大军沿山路直扑马儿敢。
此时的马儿敢也是人去城空,许布孔松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勒令大军止步,在察瓦绒和马儿敢两城坚守不出。
打击大夏赞普另有安排,不是这路大军要干的事儿,赞普也没下过合击的命令。再者,两日夜内占领了飞凤国全境,这已经是贪天之功了,将会给家族带来莫大的荣耀,许布孔松可不想功亏一篑,给这辉煌的胜利抹黑,人要知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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