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和惨号几乎同时响起,站在窗前的归崖好死不死的被高汉一脚踹飞。高汉是何等巨力?那归崖在不防之下热血狂喷,人在空中便已昏死了过去。光线由明转暗,眼睛不适,所以高汉没有急着攻击寒星,而是凭着感觉一把拎住了了归崖的后衣领子。
等落地后,再回头看向寒星那边,却见寒星的反应也不慢,正用一把短刀胁持着望苴和向门口退去。施法被打扰,寒星受反噬,嘴角流血,神色仓皇。
望苴和彻底清醒了,弄不清眼前是何局面,但她为人聪慧,没有作出过激的举动,只是惊恐不安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要你的老情人了?”高汉掐着归崖把寒星逼出了屋外。
寒星咬牙切齿、直欲噬人,“高汉,又是你!”
“都住手!”一头雾水的阁罗凤冲进院内大喝。
“住手?”高汉笑了,“我想住手也行了,你说是吗,未来的世子妃、哦,不对,是和夫人?”
没想到这边会打起来,阁罗凤实在摸不清头脑,“师叔,这、这是怎么回事?”
院落里,高汉、寒星、阁罗凤各自带人占据一方,三角鼎力。
高汉拽起昏迷的归崖,三弄两弄地从他脸上揭下一层人皮面具,却让阁罗凤大惊,立即明白高汉不是无理取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杨敬和卓不二则在外围站定,隐隐对院落形成包抄之势。
把人皮面具收好,高汉对阁罗凤笑道:“现在就请你的和夫人向你解释一下吧。”
见阁罗凤把目光瞅向自己,寒星眼中寒光大盛,“没什么可解释的!”
“你找死!”阁罗凤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手一举,身后的二十余护卫皆举劲弩对上寒星。
“如果南诏还想兼并望部的话,我想你不要冲动。”寒星也撤去了自己和望苴和的伪装,全部以真面目示人。
“望苴和……”一瞬间,阁罗凤便明白了场的形势,一定是寒星对南诏有所图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劫持了望苴和,然后被高汉发现,假冒不成才起了冲突。
阁罗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在算计杀还是不杀。诚然,望苴和是自己将过门的夫人,也身关两邦融合的大事,可她现在正被南诏的敌人利用,对于阁罗凤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
强忍怒火,阁罗凤向寒星问道:“你代表哪一方?”
寒星当然不会回答,打量着四方寻求突围,但前有高汉,左右有杨敬和卓不二,后面则是阁罗凤,死机渺茫。
阁罗凤心中自有衡量:“不可能是大唐,周边的部族也无这等易容高手,难道是吐蕃?”
“差不多吧,虽然此女不是吐蕃人,但所为是替吐蕃出力没错。”高汉肯定道。
阁罗凤哑然,心中暗恨,“吐蕃,很好!与望部联姻可开疆拓土是不错,但失去的,我自会用铁骑怒兵拿回来。我说过,从此我南诏不再受任何人的羞辱,也不仰任何人的鼻息苟活!”
几转念间阁罗凤便下了决心,铁臂向下一挥,“杀!”
杀字一出,驽箭齐射。别说寒星没想到阁罗凤会如此决绝,就是高汉三人也没想到他会这般无情。
无辜的望苴和惊恐而绝望地注视着驽箭飞来,那一刹那间对阁罗凤和南诏产生了无比的愤恨。
寒星可不是一般高手,左手勒着望苴和的颈部,右手则短刀急挥,把驽箭拨开一半,另一半则被突入箭丛的高汉所破。
“我的好师侄啊,你对自己媳妇也下得去手。”高汉这个无语呀。
阁罗凤大愣,寒星等人也都迷糊了,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望苴和却有点明白高汉的心思了,用眼神向高汉表达了感激之意。
“好个聪明的女子,以后南诏有的忙了。”高汉暗道,然后对阁罗凤怒道:“你和你的人都给我滚出十丈之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嗯?”
阁罗凤惊怒异常,忿视高汉,但在高汉充满杀气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也知道惹不起神异的高汉,自己这二十来人还真不够高汉划拉的,所以不得不默然而退。
高汉此举自有思量:一来,以阁罗凤的表现,这次大婚是不可能了,以此女的智慧和胆识,日后如掌望部,必成南诏之患,可以牵制南诏对其他地域伸手。就是不能,高汉也不忍心让此娇女死于非命。
二来,听寒星与归崖谈话的意思,皮罗阁已经身中慢性毒药,那解药必须通过寒星才能拿到。南诏刚稳,与大唐正处在蜜月期,皮罗阁暂时还不能死。所以不能让阁罗凤把寒星杀了,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以阁罗凤的性子,没准还会让护卫进攻。
三来,老家伙不地道,但《混沌养魂经》确实有些门道,高汉想要从寒星这里得到下部,进而多掌握老家伙的一些底牌,所以这也不能让阁罗凤知晓。
“好了,闲杂人等都不在,咱们该聊聊咱们的事了。”高汉看似无意地摇摇了归崖,“你有人质我也有你觉得可以聊不?”
“我不相信你会做无用之事,你想要什么?”寒星冷冷地问道。
“人,解药,半部经文。”
“给你,你能保我们全身而退?”
“可以,但你得保证不起其他心思。要知道我手里的是你深受多年的老情郎,你手里有的可跟我没啥关系,我完全是出于善心才跟你商量的,别拿我的好心当泡踩,有一点不对,我保证让你们死无全尸!”
瞅了瞅将要转醒的归崖,寒星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