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恐慌,各级主将在惊怒之下斩杀了不少逃兵让这种恐慌愈演愈烈,最后竟让逃离的人群裹胁着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杀!”
高汉自然看到了这种变化,前冲之余发出一声惊天暴喝。
“杀!”
身后的星军齐声怒吼,气势如虹。前方的抵抗已经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了,没有阻拦的骑兵还怕什么?
“夺帅!敌军帅旗就在前面,拿下就是胜利!”
星军越冲越快,越析主帅是越看心越冷,“完了,败局已定……”
“大帅快走。”
亲卫营不过百人,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杀,亲卫们都欲保护主帅后撤。
“走?走不了了。”越析主帅脸现颓色,“悔不该听信徐汇之言设计赚取南诏骑兵、等候车弩营,更不该期望用车弩营建功,别人的力量就是别人的……”
一步差步步差,越析主帅把罪责都归到徐汇和徐家人身上,却没想过计是好计,但在执行中他这个三军主帅因轻视从未正经重视过,否则高汉他们第一回劫营未必那般顺利,或许根本就不敢去劫。劫营不成,那就不可能轻易发生后面的一切变故。
环视了一周战场,星军近在眼前,锋头更锐,南诏军越杀越猛,越析各部士气低迷、渐不可支,越析主帅神色转狞,“儿郎们,后退王饶不了咱们和咱们的家人,只能一拼到底,随我杀!”
“杀!”
与主帅是同一部族的亲兵营自知已无后路,绝路之前唯有一拼。
哀兵必胜是有条件的,眼下这群亲兵虽然也相当悲壮,但不过百人的小集体发起的逆袭只经星军一轮冲杀便悲剧的无一幸存。
主帅死了,军旗倒了。当苛巴把越析主帅的脑袋高挑在一根长矛上时,胜局大定。
越析军再无斗志,轰然溃散。
“杀!不放一兵一卒回越析!”阁罗凤举着滴血的长矛怒喝,南诏诸军立即衔尾追击。
来到高汉面前,阁罗凤恭身抱拳,“多谢师叔在百战之余前来驰援罗凤,敢请师叔派人截住越析人的去路。”
阁罗凤的姿态放的极低,也未提及白蛮军变成星军脱离南诏大军一事,竟是默认了高汉的分裂行为。
“还不错。”高汉心知肚明地轻笑了一声,随即命令到:“留下受伤的人,各部奔赴山口方向,离山口二里处集结,自由俘猎。”
高汉的命令与阁罗凤稍有不同,苛巴等人自然知道这自由俘猎是何含意,那是指在不损及星军的情况下自由行动,以俘为主,猎杀其次。星军可战但不可好杀,这是铁律。
一举击溃越析主力只是标致着北线战局告一段落而已,所以阁罗凤也没闲着,率领本部人马跟在星军后面直奔山口,他要抢在越析军重新集结之前拿下越析城。
星军谨遵高汉之命不向山口越一步,那是步兵的事儿,也是阁罗凤的事儿,星军犯不着跟他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功劳,能让他借星军之势已经是高汉格外给予的恩惠了。
越析王波冲在南诏大军赶来之前便从败军处得知了大战的结果,南诏大军虽经大战之后只剩了不到八千人,但越析城现在除了守城的四千人外也是无兵可用。
在全殊山口的越析守军之后,阁罗凤率军直扑越析城。此时的越析在巨大的压力下分裂,诏主波冲带人死守越析城,其侄于赠自立为王叛出越析。最终波冲战死,于赠率大部分民众向北逃窜,打算另谋栖身之地伺机反扑。
阁罗凤带人把越析人赶过磨些江便不再追击,那里是邛域,崇山峻岭、部族繁多,南诏军这点人可不够用,抓紧时间接收越析的地盘才是最主要的。
对于原越析地面的其他部族来说,走了越析来了南诏无所谓好坏,只不过是换了个奴隶主罢了。
不过阁罗凤没让他们失望,对这些部族全以怀柔之策进行安抚。在上报皮罗阁之后,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了北方,各部族皆有恩惠,一时间因越析败逃后留下的种种矛盾逐渐消弥,人心向南。
至此,南诏与越析持续三年的摩擦和对抗以南诏的全面胜利落下帷幕,南诏统一之战取得了良好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