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好多的陷坑。双坑、单坑,再双坑、单坑……排出老远,很有规律。坑下无机关,单纯的就是坑,每坑半丈深、半丈宽,可着路面那么长。陷人倒在其次,关键是阻车,就是填也得填上一会。
“这帮贼子太过可恨!”徐湛快抓狂了,这玩意不咬人膈应人呐。
“咻”
口哨一响,高汉闪亮出场,在林道入口处踩着竹梢飘飘欲仙。不过那一身黑的不能再黑的巫神铠、红的不能再红的披风、加上凶的不能再凶的面罩,却让他显得毫无仙气可言,只有滚滚魔气扑面而来。
“是那魔帅!”徐湛瞳孔一缩,全军哗然。
高汉耳尖,隔着两百多步也听到了徐湛的失声之语。
“呵呵,多谢夸奖。魔帅,这个称呼不错。”高汉长笑了一声,清亮的嗓音却让车弩营的人听得阵阵发寒。
“哼!屑小之辈,装神弄鬼。”徐湛冷哼道。
“切本来是想跟你聊一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高汉翻了翻眼珠子,向徐湛勾了勾手指,“武者以武会友,要不然咱们将对将地单挑?”
“白痴!”徐湛断然否决了高汉的提议。
两军对阵讲究的是阵型、战法,拼的是部下的血勇,极少有将领会白痴地玩斗将,那都是话本里的故事,或者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故事。很显然,徐湛不认为现在属于极特殊情况。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既如此,你可别怪哥们手黑。”高汉失望地晃了晃脑袋,从脚上拽起两个大包,一前一后地绑到了身上,就象是要赶集去的老农,高手风范尽失。
看着那两个大包,徐湛心中警兆大起,“你待如何?”
高汉挪了挪大包,调整得舒服一些,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巴掌长的竹筒,又吹燃一支火折子,最后冲徐湛一扬下巴,“准备完了吧?好戏开场!”
话音才落,高汉悠然从竹梢上跃起,同时把竹筒上的引线拉出点燃。
“射!”
徐湛可不是光跟高汉废话来着,对话期间已经暗示各部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一声怒吼之后千箭齐发。不得不说车弩营的士兵训练有素,向上的箭雨可不是全朝高汉去的,而是覆盖了一片天空,无论高汉怎么躲都得中招。
有巫神铠在身,高汉也没打算躲,在箭雨中跃到最后的弩车,手中的竹筒遁着箭雨的间隙投了下去。
“轰”地一声暴响,两支竹筒几乎同时落实炸开,蒙布碎裂,车弩应声散花,冲击波带着各种碎片从火光和浓烟中四射而出,车散人倒,四周哀号一片。
“这是什么神物!?”徐湛蒙了。
“竟然射不死!?”炸点外的人也蒙了。
掌心雷而已。祝震等人走时,高汉把他们携带的掌心雷全留下了,就是以备万一。本来不打算在南疆使,但越析人把车弩这种大杀器请上战场,高汉只能以掌心雷毁之。
底下的人蒙了,高汉可不蒙,踩踏着竹梢在空中连续起落,向下一枚枚地投掷着竹筒,爆炸声接连不断,眨眼间数十架车弩被毁。
徐湛也回过神了,脸色铁青地嘶吼下令:“枪盾兵上车举盾!弓箭手给我射,不要停!”
这是要以人命护车,但是在爆炸的混乱当中,命令从下达到执行可不象平时那般顺畅,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高汉已经跃出一百多米,近半数车弩被炸毁,伤亡不可记数。
“人肉盾墙?”高汉心里冷笑了一声。
支起的盾牌对投掷掌心雷确有影响,但车是死的人是活的,空中不行可走地面。
战场上,武者高超的武技不是体现在杀敌多少,而是体现在决定胜负的关键节点,比如擒杀敌方主将,再比如此时可在千军中穿行无阻。
当然,巫神铠超绝的防护能力和超人几等的武技也是高汉敢于而对千军的底气。所以,想拦的拦不住,该炸的一样炸,所谓如和无人之境便是如此。
“车弩营完了!”徐湛两眼一黑,一口热血喷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