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战马早已脱力,高汉翻身跃上另一匹,无锋刀鞘相接黑色光轮再现,铁蹄雷动、战意冲天,一个人竟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一往无前地冲入敌阵。
一石击起千层浪,声如雷,碎刀断予四下纷飞,惨号不绝,血溅当空,左右无可披靡。
“射、射!”
越析主帅从地上挣扎而起,眼见高汉在军阵中冲杀却无人可挡不禁惊怒万分,抱着被马群踩断的胳膊大吼。
两厢的弓箭手再不敢迟疑立即展开了射击,弓弦震荡,箭雨集中向那风驰电掣般的身影追击而去,转瞬间便把其淹没了,更误伤了无数自己人。惨烈的号叫声大起,前奔的战马长嘶着扑倒在地,一道身影从马上被高高地向前甩去。
主帅站在数十丈之后,世界其他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定格,在他眼里只有那个在箭雨中被抛飞的身影一点一点地向下跌落。
“死!”
自古英雄惜英雄,越析主帅这一刻虽然在狞笑,但心里却忽生一股惺惜之意。
“什么!?”
下一刻,越析主帅震惊了。箭雨暂停,所有人都以为毫无悬念的结果却出了意外,那身影下落后却未曾停顿一下,甚至根本就没落地上,而是踩着下方士兵的脑袋、肩膀一纵两三丈继续向前突击。
造型怪异的黑甲和腥红飘荡的披风上无一只箭羽,细长无光的怪刀仍在挥舞,带起一逢逢热血。铜绿色的面具在火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幽光,上万人的呼喊号叫却压制不住那如雷般的怪啸。
“魔神!这是一只魔神啊……”
鬼魅一样的身影在军阵上方起伏纵跃,观者无不从心底感到惊惧。与人战尚可战,与魔、与神战何敢为?深受南疆鬼神巫道影响的越析兵怕了,刀枪再无力砍刺。
“跑,快点跑!”
高汉知道自己的形象把人吓着了,但不敢稍停,死命地往外奔。自己只不过是仗着巫神铠恐怖的外形和不会被普通刀兵破防的优势暂时震住了他们而已,一旦有些人缓过神来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高汉带着马群冲了百丈,趁乱又踏人而行了近百丈,再有几十丈便可突出重围冲门而去了。正在此时,前方闪出一员敌将,此将反应很快,撞开挡路的士兵大喝一声举矛刺向高汉。
“有马了。”高汉不惊反喜,脚下一跺敌兵的肩膀高高跳起长刀猛拍,“下去!”
敌将但觉胸前一股巨力袭来,一痛之后身体离鞍倒飞,战马立时换了主人。
高汉在鞍上旋身坐正,马缰一勒一带,战马借着冲劲人立而起,随后顺着带缰之力原地转向。
“驾!”
“杀!”
高汉纵马没抢出二十余丈,周围数十长矛兵便同时举矛相刺,一下就把他连人带马插住了。事出突然,有巫神铠在高汉人没事儿,也早有这个准备,只不过被别住了,马被捅成了血马,哀鸣一声后再无前进之力。
“这部分越析兵跟其他的不一样……”高汉脑中飞快地闪过一念。这些人不但装束不同,就连长矛也要比其他越析兵长上半米左右,而且动作整齐划一,象是操练过克制骑兵的战法。
巨子剑寒光突现,斩断驾住自己的长矛,高汉想重施旧计踏人而行,忽觉背后风声大作,一滚身便从马上落到地上。一根短矛挂着风声从身后穿过,惊得高汉一身冷汗。这时也顾不得看是哪个高手出招了,只得一手剑一手刀轮开乱斩。
“围死他!”中军大帐处那个年青人在马上执矛断喝。
“滚!”高汉不敢被围,腰间发力,右手长刀猛然抽飞一圈人,两腿一跺地再次冲跃而起。
“咻”
破空声再次响起,直击高汉后心。这回高汉留了一份心思在后面,听到风声后左手剑适时点出,人在空中借力向前多飘出了一丈多远。下方的士兵训练有素,长矛转立如林,就等着高汉自己往下坠,若无巫神铠必是被穿肉串的下场。
高汉已经对这些异样的长矛兵打起了十二分小心,对此早有预料,单脚踩上一支矛尖,压得粗毛竹所制的矛杆弯起一个大弧,转息之间反弹之力把高汉再次弹起跃向前方。如此这般三两次之后便突到了辕门附近。
下面的长矛兵都有些傻眼,“这还是人吗?怎么跟鸟一样?”
高汉可不会跟他们解释这是个人武技,也是巫神靴下面垫有钢板的功劳。
辕门此时已经洞开,两扇大门一扇不知被烧粮马队撞哪去了,另一扇则七扭八歪地挂在一边,只有三五群士兵在此,其他的都在前方厮杀,只不过高汉在意的马队奔腾声正渐行渐远,喊杀声并不激烈。
“主力脱困了。”
高汉欣然一笑,没沿着主力的方向去,而是向副营和辅兵营的结合部冲去。
“呔!军师神机妙算,还不束手就擒!”
宽阔的通道两边和前面又闪出一队人马,打着“徐”字旗,数量五百左右,当头一员大将手持一柄纯铁打造的狼牙棒威风凛凛地拦在前面,后面的追兵也如潮般涌来。
高汉可没功夫跟他废话,就是一个冲。来将自持勇猛,单骑提纵向前,手中硕大的狼牙棒兜头便砸。
“跟我比力气?给我开!”
高汉一招举火燎天,长刀往上一绷,就听当地一声巨响,高汉脚下深陷半尺,来将在马上向后仰了一仰,张嘴便喷出一片血雾。
“给我下来吧。”
高汉把狼牙棒没收,扯起一条腿把来将掼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