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离的话让高汉很是一呆,为了从霍离嘴里得到金人的准确消息,高汉可没少替霍氏着想,自己认为安置的很合理、很得当,谁知道人家还不满意?
“我老了,走不动了,可以去守规寨养老,还可以调教一下娃娃们。但跟我的这些族人正值青壮,如果象以前一样安居一隅,何时能恢复我霍氏先祖荣光?所以我想请高帅带霍刚和其他族人一起去西域和北方大漠闯荡。”
“这个……”高汉有些犹豫了,此老要复兴霍氏,而且要把霍氏仅存的这点人分成两拨,一拨跟自己走,一拨留在守规寨,这两手打算很精明。但霍氏现在的青壮就这么点人,这要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这个责任可是很重大的,不好担呐。
“我以前太过保守,直到这次被吕季强行扣留才想明白,一家一国如不自强,颓废、灭亡是早晚之事。所以高帅不必有所顾虑,只管放手作就是了。”
高汉苦笑了一下,此老还真固执,或者说精明透顶。不过为了金人的消息,这个包袱怕是不背也得背了。
霍离转头对霍刚喝到:“西域和大漠是我们先祖建功立业、创下赫赫威名之地,尔等后辈可敢追寻祖先足迹,回复我霍氏威名以震一众觊觎我大汉之宵小?”
“敢不从尔!”霍刚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也一直倍崇先祖的荣耀,现在被老祖所激哪还有半分犹豫?当下便跪下大声予以回应。
“这才对,这就是我选你作下任族长的原因。”霍离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铜饰交给了霍刚,“这是先祖冠军候的护符,也是我族的印信,族内如有不服者,可执此符杀之。记住,我霍氏是铁血之族,冠军候勇武但有失残暴,不要学。更不要象霍光那样飞扬跋扈,要义正、刚烈!”
高汉和霍刚都没想到此老竟然敢这么评价先祖,但他的劝戒是正确的。
霍刚请道:“义正、刚烈,孙儿可用此语作为祖训。”
“你是族长了,今后族中一切事物都由你决定。”霍离欣慰地笑了笑,回头对高汉说到:“高帅觉得老朽的决定如何?”
还如何?你都做完了才问我,我有反对的机会么?高汉无语的很,但对此老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是相当敬佩的。
“如此,高汉只能倾力相助了。”
“好,老朽要的便高帅这句话。”霍离大笑,“现在就来与高帅说一说这金人之事吧。”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今天是领教了。你非得绕了一大圈儿让我答应辅助你们霍氏大兴才肯说,要不要这么能算计啊?我等的花都谢了。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别人知道么?因为兹事体大,据我先祖所说,这金人事关长生……”
“什么!”高汉震惊之下手劲大了点,把坚硬的椅子扶手生生捏的粉碎。“真有长生之道?”
长生无小事,就是高汉这个不信长生的人乍闻之下也难免心神为之激荡,更别提那些信长生的肯为此疯狂了。
只不过金人事关长生的消息他们是从哪里得知的?高汉激动了一下后便放心了长生的念头,把思放到争抢金人的人身上。
见高汉如此沉稳,霍离眼中异色一闪而没,慨然说道:“高帅这等高人得知此闻尚且如此,就不论其他凡夫俗子了,可见这长生之道确实是害人不浅呐。”
得霍离提醒,高汉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失态了,某不想妄求长生,只是急于了解个中内情。”
霍离面色一整,“是不是真有长生我不清楚,但我祖冠军候曾交代,所谓长生全是虚妄,切不可执迷。当年汉武大帝便是痴于此道,先祖得金人之后,唯恐他为长生之念荒废国事,便悄悄把金人手上的两个玉件藏起了一只,就是现在高帅手上的那只玉规。”
“两只,那另一只是什么,在谁手里?”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规就有矩,另一只是玉矩,当时先祖交给了金人的原本执手者,休屠王之子金日禅。并叮嘱他,切不可向外人,尤其是汉武帝透露半点消息,只以传承久远,有些事不可知为推拖。”
“等等。”高汉疑惑地摆手叫停,“那休屠王庭乃是冠军候所破,失去金人之后,休屠王归汉之心摇摆不定,却被呼邪王所杀。如此看来,休屠王之灾全因冠军候所引,两家势如水火,那金日禅怎肯听从冠军候的安排?尤其是这种欺君大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霍离笑了,“高帅所述应当全是史家之言吧?”
这点高汉不否认,史籍上记得明明白白,这也有错?
“史家也是人,是人就受各种迷惑和胁迫的干扰,所以史上写的不一定就全是实情。高帅是信史还是信我?”
“霍老先说说看吧。”
“时势造英杰,先祖所处之时乃是大汉卧薪尝胆后方兴之际,也正赶上匈奴内乱,各草原王对呼邪王、休屠王两部排挤甚巨,休屠王始祖乃是少昊金天氏,早有向汉之心,呼邪王所部也是源于汉地旧朝之人,在休屠王的劝说下,呼邪王也决定投汉。两部与冠军候相通,这才有了那场成就了冠军候之名的河西之战。
破休屠王城不假,但那是佯攻,冠军候真要攻打的是折兰王、卢胡王、执浑邪三部,为呼邪王和休屠王两部的回归扫清障碍。只不过大战一起,乱成一团,这其中难免出错。
在两部汇合之时,休屠王莫名被杀,呼邪王便就势宣扬休屠王不忠,以坚所部归汉之心而已。否则后来蔫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