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震不但不识敬,而且显得得有些气愤,“严某一介农夫,家有薄产却无余财,当不得公子如此礼遇。此来此乃是问公子一事,讨一句话,不知愿应否?”
“这怎么说着说着便上火了呢?”看着颇有兴师问罪架式的严震,高汉丈二和尚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了。
高汉无言以对,让严震愈发火大,“我来问你,卓不二那混蛋于两月前收容了十余名所谓的流民,其中有个叫高可的年青后生可是你的门生?”
高可是高欢那一组的人,当初为了让他们潜伏于蜀,确是高汉让卓不二帮忙安置的,安置地点正是梓州卓不二的田庄,难道他惹祸了?
“严公莫急,此人是我弟弟,如有冒犯,高某自当严加管教。”
严震一见高汉承认了,一把叨住高汉的手臂,“还管?再管你那弟弟可不让你给管傻了?”
感受到臂上的力道,高汉不禁暗惊,这哪是农夫所具备的体能,明明是修者嘛,自己这是看走眼了。
“严公有话但请明说,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在下都听糊涂了。”
薜幽栖笑呵呵地分开两人,对高汉解释道:“公子勿惊,严公此来是为成全一桩好事。”
在他的解说下,高汉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卓不二对高欢等人的安置还是相当上心的,高汉欢他们去了梓州之后便有人教他们下地劳作。一来是熟悉农耕之术,以便符合身份。二来是希望他们深入当地,多了解一下蜀中风俗。
这都是为他们以后打基础,本来是好事儿,可事情坏就坏在卓不二的田庄与严家相邻,也坏在高可身上。
高可是众后生里面最活跃的,长得也最帅。偏赶严家有一妙龄少女叫严巧儿,清丽可人、性情开朗,那是方圆百里的一朵花儿。
两家紧邻,众后生在耕作之余难免与严家的人有所接触。一来二去,开朗的严巧儿跟活跃的高可就瞅对眼了,成天打的火热,甚至到了非此女不娶,非彼男不嫁的程度。
“我靠,这才多久啊,这小子竟然泡上妹子了?”
高汉听的直乐,追求幸福合该当仁不让,这不算事儿,严氏要是在这个问题上扯别的,高汉还真就得为弟弟出这个头。
可是没等高汉乐完,接下来严震便把高汉叫到了另一间屋子,说的事儿却让他有点蒙圈了。
缘起还是因为高可和巧儿的火热的恋情。
两人虽然发展的有点快,但两人正值青春年少,互相有情有意也无可厚非,何况高可各方面都挺优秀,严家的人看在眼里心在心头,也默许了两人的交往。只是严家得摸摸底,看看高可这小子的来路是否正常,如果正常严家也乐得招个流民当个上门女婿。
严震是这一支的家主,摸底的事儿自然由他来,只是这一摸底可就出了问题,不是高可不够好,而是太好了。
面对面地应付严震这个未来老丈人的考量,高可使出了浑身解数,那是对答如流,从天文地理,文章算术乃至修行没有一项不令严震不满意的。
虽然高可对有些问题回答的尚显青嫩,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但思路完全不似旁人那样拘于礼法,甚至是有些惊世骇俗。无他,新思想与旧传统学说的不对衬思维方式形成的冲击而已。
“坏了,一再叮嘱他们要低调,这怎么就忘了呢?这熊孩子,你倒是绷着点啊……”
高汉听得心里直冒汗,也知道事关终身大事,初经此事的众后生恐怕没有几个会在那种情况下露怯。
果然,不单高可的学问让严震惊诧莫名,其他后生也让严震倍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