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汉一句话没说完便直接坐到榻上打坐起来。
汪子华和卓不二不如高汉嘴急,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喝便把手中的茶盏一顿,站起来紧盯着鲜于仲通。
汪子华一把揪住鲜于仲通凶巴巴地问:“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
“极品碧落寒潭啊。”鲜于仲通惶恐地回到。
卓不二拍拍汪子华的肩膀,“他说的没错,茶水应该没问题,是吾师自身不妥,我等先静观其变吧。”
汪子华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高汉,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手上一拥鲜于仲通,把他推回座位,“高汉没事便罢,要是有事,你这鲜于就等着变成咸鱼吧。”
鲜于仲通何曾受过如此威胁,脸色一沉便要发怒。却见卓不二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拉着他到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啊!?”鲜于仲通飞快地瞅了汪子华一眼,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显然汪子华宗正寺的名头把他吓的够呛。
高汉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耳里,此时却无暇跟他们解释,只一心一意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却说那茶水化成的一股凉意并没给他造成不良影响,反而到达下丹田后,蚕食一般逐渐浸染、消融了丹田中的一部分火气,让高汉感觉一阵舒爽。
自那日丹田被张氲所破后,高汉就时刻注意丹田的变化,虽说暂时因悟“意”不想利用丹田,但也想及早修复如初,那毕竟是阴阳元产生的本源。
现在高汉自觉“意”之境已经可以与汪子华相媲美了,也算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具体实力能体现多高还未与人比试过不清楚,只感觉再对上卓不二的剑意绝对不会如今天这般凶险。
张氲当时破丹田里用的是雷法,丹田之中自然被打入了一些雷火之力,这一直是高汉努力修复的最大障碍,让高汉一直为之头痛不已。刚才喝得那一盏茶却突然对消融雷火有了莫名的作用,这不禁让高汉极为惊喜,立时以功法相引导。
只可惜,那茶水不多,作用有限,只消融了极少一部分雷火之气,算算大概也只有百分之一的量。
少倾,高汉睁开了眼睛,汪子华抢上前去急问,“可有异样?”
得友如此,夫之所幸。高汉拍拍汪子华示意无事,接着把另外三杯未动之茶全部吞下了肚,然后继续感觉变化。
“这、这,如何敢这样喝?”鲜于仲通吓坏了,却不及阻止,只得在地上直画圈儿,“茶不主要,重点是里面我放了甘露啊,性大寒,非一般人能享受得了,似这般喝法,万一……”
“放心吧,这回再出事跟你无关。”汪子华悻悻而语到。也看明白了,知道这茶必定对高汉有用,否则以高汉惜命、好占便宜的作派断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高汉爽完了,站起来对惶恐不安的鲜于仲通问道:“若鲜于兄不介意,可否向我介绍一下这甘露为何物?”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见高汉并无不妥,鲜于仲通长吁了一口气,坐下来讲道:“甘露乃一种名为甘焦花的花苞中含的一汪白如雪、甜如蜜的汁水,可提振精神,聪耳明目,久饮当能延年益寿。
我给三位上的是从山中邛人那里收得的百年甘露,四怀茶水中只用了一滴,但我用的是茶神烹茶专用的甘露井水为释,功效自然比寻常甘露强了不知多少倍。也怪我没事先给三位说清楚,才有这场虚惊。”
三人这才明白,赶情鲜于仲通还真是挺大方,竟然用此等灵物招待客人。
“兄手中可还有余露?此物对小弟有大用,能否赐小弟一些?”高汉急切地问。
“这个……”鲜于仲通立时有些为难,“实不相瞒,我蹲守蒙山半年有余才收得巴掌大的一小瓶而已,听那邛人酋长所说,此间几十年内再无他存。本打算是送给吾皇作贡物,你看……”
估计了一下,高汉觉得那一小瓶便足够去除火气之用了,不禁开口笑道:“兄所求无非是取悦圣人,得高官厚禄而已。以兄当下之职,呈供也尚需通过章仇防御使和剑南节度使,岂敢自为?况且一瓶之露于长寿恐怕无助,不如换于小弟,小弟有一物却可令明君对兄刮目相看,从此平步青云当不在话下。”
鲜于仲通立即奇道:“何物竟如此神奇?”
高汉一乐,“南诏以及黑齿十部、骠国、女王国、陆真腊、山川地理详图与概要说明如何?”
鲜于仲通闻言兴趣大减,“我大唐自开国之初便在南诏置设姚州都督府,对南诏自是熟识,图册并不缺少,无须再另换图录。黑齿十部、骠国、女王国、陆真腊等部更为偏远,要来更是无用。”
“如此说来,鲜于兄对南面诸地何处有关隘、城池,何处陆路、水路相通,川深几许、山高几何,哪处可驻兵多少、哪地可征粮铁都知道?”
“略、略知道一二……”鲜于仲通有些不太肯定了,大唐对西南的统治基本上就是以夷治夷的羁縻之策,所谓对南诏各地熟识,不过是大致而已,具体的细节并不全盘了解。
高汉又加深语气道:“何地有亩产万斤的嘉禾、成堆的香料、金银矿山丰厚出产、通天竺的陆路和海路知道否?”
“未、未知。”鲜于仲通眼睛有点红了,这几样对于时下唐人来说那可都是绝对的财富,得其一样便富可敌国了。
“那何族,何族对我大唐亲疏有别,吐蕃及蒙舍诏今后几十年对我大唐的方略也知道?”
鲜于仲再通坐不住了,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