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吧,我能跟他一样?”汪子华鄙视地瞅了卓不二一眼,“我算看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境确实比我高,但身体太差,不可持久,而且一被近身就得抓瞎了。”
高汉点点头道:“没错,他的‘意’锤炼的有种无坚不摧的意味。但所谓钢则易折,现在与剑法、身法也没有很好的揉合到一起。”
“按说修到这种程度不应该啊。”
高汉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告诉你他是自修到这种境界的,你会不会很惊讶?”
“啊哦!”汪子华不是很惊讶,是极度惊讶。
“他并不知道‘意’具体为何物,自修的也并不成系统。而且平常只注重理论上的东西,却忽略了身体的强健。这样的人,不能让别人近身,只要是贴近他的身体,一般的有把子力气的老农都能把他拿下。否则你以为我傻啊,非得逗着他来跟我打?”
汪子华不得不赞一下卓不二的天赋了,“奇才、奇葩也。”
高汉郑重地告诫道:“其实你比他强不到哪去,要知道体为实、法为虚,再好的技法如果没有强大的体魄支撑都如沙基层楼,早晚得毁了自己。”
“也许吧。”说到自己头上,汪子华有点不太服气。
“别不服气。战场上,千军万马之间,面对面、硬碰硬的干,你还真就不一定有寻常武夫活的命长。咱们这样的,这辈子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参与到大规模的会战当中,自己提前作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想及高汉常挂在嘴边的大乱,汪子华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记下了,以后多练练体魄。”
高汉脱下皮甲,把东西都收好,又过去把卓川搬了过来,准备弄醒他。
汪子华跟在后面问道:“还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让卓不二看佛家故事干嘛?对他写小说有益处?”
“当然。佛教传入汉地才几百年便发展得如此兴盛,甚至还一度凌驾于道儒两家之上,左右过几个朝代的政局,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汪子华很干脆回道。
不但汪子华奇怪,就是水沟中的卓不二更奇怪,不明白高汉为什么老拿佛家说事儿。
“系统,佛家有严密的系统。佛教在天竺古代宗教的基础上提取精粹,并存在、发展了一千多年,无论是从佛理、佛法的研习,还是宣传教义上都已经形成了完备的系统。反观我汉地各家却各自为学,互相攻毁。直到佛法东度,以道儒为首的各家才有所警醒,开始注重系统性,但与之相比却落了下乘,所以才让佛门在中土比原籍更为光大。”
汪子华点点头,“有些道理,可这跟写小说有什么关系?”
“佛门故事是在自己的系统上经过精心编写的,有其深厚的根基和读者基础,所以易于被人接受。写小说也一样,得象佛家一样立意鲜明而且有针对性,并且与受众的心理和期望相合才能被人接受。
有人喜闻乐见才能传抄的快,进而才有影响力,让作者赋与的内涵传播开来,达到预期的目的。汉地的文化底蕴很深厚,素材并不缺。缺的只是方式、方法,卓不二以前弄的东西那是轶闻、八卦、甚至是扯老婆舌,不是真正的小说……”
高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水沟那传来啪啪的拍水声,却是卓不二在上下颠着身体发出了信号。
“呵呵,时间差不多,看来他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