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女不亏我亏呀,那可是为了来收刮浮财特意挑选的精锐私兵!还是为了与东女沟通方便才挑的先期归附大唐的党项族勇士,装备的也都是最好的明光铠、唐刀、弓驽和战马,这要留下来岂不是有去无回?
章仇兼琼心里在滴血、在呐喊,但不敢说,否则蓄养私兵一项弄不好就得全家流放、甚至抄斩。而且更主要的是,这三百人从此就成了高汉、东女、飞凤等方牢牢捏在手里的小辫子——他章仇兼琼的小辫子,再敢跟人家嘚瑟就不行了。
“章仇防御使,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是现在死还是死缓待通融?章仇兼琼衡量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那就劳烦大人辛苦一下,赶紧安排这些事儿吧。”
高汉抄起了茶怀吹吹根本没有的热气看向章仇兼琼,反客为主、端茶送客。
章仇兼琼神色漠然地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只冲高汉和皇甫惟明拱了拱手,然后摇晃着向外走去。
“大喜的日子要十全十美,可别让那些人缺东少稀地拉下点什么东西,那就不好了。”
章仇兼琼才走到门外,高汉在背后又飞了一刀,让他虎躯一震,迅速加快了向前摇晃的迅速。
只几息过后,就听外面扑通一声,象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高汉不由得咧嘴一乐,笑的皇甫惟明脸上一抽,忍受不住问道:“公子跟章仇防御使有怨?我看他怎么有些惧你?”
高汉回头瞅瞅他:“章仇没跟你说他与我和汪子华的事儿?”
“没有啊。”
“哦,那算了,你不知道对你有好处。”
皇甫惟明沉默了,他虽不如章仇兼琼心思复杂,但为官已久,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乱打听。而且从人品上,他也宁愿相信高汉。
“今天的事多谢公子照顾了,即为我解了燃眉之急又未让我有所牵连,将来圣上问起,我也好交代,所以这个情我得领,容我日后相报。”皇甫惟明抱拳郑重地对高汉说道。
高汉摆摆手,“损一浊保一清,我之乐也,何况我跟他有些旧怨,此事不必挂在心上。”
皇甫惟明劝道:“此人虽说有些劣迹,但总体上还是好的,很能干,而且一心向佛,曾资助过佛门……”
高汉笑了笑,“还真是个复杂的人呐。也罢,我虽是个有仇不隔夜的人,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算计我的事今天暂时告一段落,日后我不会跟他死磕,除非他不开眼,还要惹我。”
“多谢。”皇甫惟明沉吟了一下,犹豫道:“公子对羁糜之事有何看法。”
“没啥看法。”高汉的回答很干脆也很让皇甫惟明意外。
“为何?”
“因为以我的立场看来,大唐与联盟无分轻重,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么助你?所以我只能两不相帮,你们自己去谈。”
看皇甫惟明有些不愉,高汉暗叹了一声,“我只能说现在大唐很难,联盟也不易,想要双赢就都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只会让吐蕃坐收渔人之利。”
高汉说完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我今天来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就个人感情劝皇甫将军一句话。”
皇甫惟明一愣,“请讲。”
“慎防哥奴,莫亲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