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华再一次从高汉这里听到这种说法,以前总以为高汉是在危言耸听,现在心态变了对此也真往心里去了。
“即将之乱真有?”
高汉肯定道:“不出二十年必有预兆,乱在东方。你可以等等看,我得从现在就早作打算。”
“即如此,我当随你往之。”汪子华拨出长剑振声说道,“也许趁乱可一窥大同之端倪,即使我们自己见不到,也要开一派新风,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去实现我们的宿愿,此志山崩于前而不渝!”
汪子华说着,站起身来用长剑在洞壁上疾划。言毕,身前洞壁上赫然出两个大字:大同。虽只两字,但笔画苍劲狂放,力透石壁,不见石粉只见字现,竟是着“意”而书。
再看汪子华沐浴朝阳,整个人渡了一层淡金,身上伴朝阳同生的气势,凝实却又翻腾的有如金色闪电,狂傲不羁、于无声处却仿若振发出阵阵雷音,又似有无色火焰从其身上勃发四射。
“丫的,他的雷意竟然升级了!”
高汉被汪子华的气势所惊退出老远,嘴巴张的老大。身后四匹宝马也被汪子华的气势所慑,咴呤呤地叫个不停,高汉赶紧把马牵到一边,快速地挨个把马嘴绑上。
汪子华不为所扰,只剑点于石壁之上,人却闭目而立,无知无觉地沉迷于自己的感悟当中。
“雷火本无形,以意催行之,我当为雷火真君……”
良久,汪子华忽发长吟,手中剑划出最后一笔,身上气势猛然一收,归化于无形,回头看到在不住安抚四马的高汉朗声一笑:“汉子,谢了。”
高汉忙活了半天才得以抬头,一眼望去嘴巴却又合不上了。只见现在的汪子华浑身上下一点气息都没有了,除却一脸高原红之外,乍一看象个凡人,再一看还是个又黑又帅的凡人小伙儿。
“返朴归真!”
汪子华摇头晃脑道:“然也。”
高汉此时真有点羡慕嫉妒恨,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点心思是武者上进的小动力。自己努力了很久,却总是落于人后,不甘心哪。
“那你多少得弄点气息出来吧?过尤不及,想装活死人还想是当石块、木桩?”高汉的打击报复随之犀利而来。
“也是哦,那你帮我看着。”汪子华挠挠头,打开往日的郁结一朝得以领悟,汪子华现在大度的很,不跟高汉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
在高汉尖牙利嘴的指导下,汪子华的气势逐渐收发自如,人气儿总算回复到了正常水平。
“怎么样,我还行吧?”汪子华笑道,“不过我的经验不适合你,不能跟你说,等你到了这一步自然就明白了。”
“行,当然行。我也不稀罕你说,我自己能悟!”乞力徐这样,汪子华现在也这样,没悟到这一步只能眼馋,人家说啥就是啥,所以高汉抓狂了,“你不是要跟我练习骑马射箭吗?咱们现在就开始操练起来!”
高汉说的咬牙切齿,对汪子华很没有达者为先的尊重,决定发挥自己的强项,来证明在某些方面仍就可以作汪子华这个先行者的师傅。
汪子华洒然一笑:“你这是眼气。”
“就是眼气,怎么的吧?”
高汉不理他,上马而走。要操练,但赶路不能耽误,这操练只能在行进中进行。
“汉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先去飞凤国,公主说了,现在的去往诏地的通道聿贲城、铁桥城都由吐蕃把持,咱们过不去,只能由察瓦绒渡澜沧江、牦牛河河谷经东泸水到联盟,经蜀蕃古道入蜀,然后再南下去诏地了。”
这个路线是现实所逼,也深合高汉的心意。宾就女王曾说过蜀地霍家是霍去病的后人,保不齐会知道金人的讯息,家仇的事儿高汉可一刻未忘。
汪子华不知道高汉所想,闻言有些扭捏道:“还要去联盟?”
“怎么,怕见我那妹子?”
“怕,当然怕。”汪子华心一横回答的很痛快,“我怕她不肯嫁给我。”
“你就吹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