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什么神佛的信仰者,想要跟着我们都他娘的把你们心里的神佛赶出去,信我们就够了。”
高汉的狂妄让一部分人犹豫了,幽怨地看了这个无信者一眼后默默退走,只剩六十来个贱民还跪在地上。在神与生存之间,他们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很好,从此以后你们不再是谁的信徒,不须向谁顶礼膜拜,也不再是贱民。你们都是我招募的工人,我们是你们的老板,衣食住行都由我们解决,你们只管做好我们安排的工作就行了。”
“多谢仁慈的老板老爷……”强盗们感激涕零地喊着。
以往他们的身份是贱民,是比奴隶还要低上一等的不能被称为人的人,现在的新的身份却是“工人”,总算是沾了“人”的边儿,最重要的是再不用过饥一顿饱一顿地生活了。
“老板老爷听着别扭,叫老板就行了。”高汉挥挥手不耐地说,买卖没做就又多了几十张嘴,让他很心烦。
有这些本土人作向导高汉一行当晚便找到了一个小村落落脚,这也是一处贱民的集居地,其他非贱民区域这些人不敢领高汉他们去,也进不去。
安顿完,高汉拿出一张纸向工人们打听,“谁见过这样的纸?”
工人们面面相觑,犹豫了半晌不约而同地都望向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他们中间最特异的,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健壮,皮肤呈古铜色,长相有如汉人,明显有别于其他贱民。
高汉眼中一缩,白天心有些乱没注意到此人,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的气质,那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具备的。
“修者?”高汉向身边的乞力徐求证道。
乞力徐仔细感受了一下,颇为意外道:“武者,不过马上要领悟初级的‘意’了!”
被粗心但不凡的老板们重视了,此人站起来微微一笑,张嘴却是一口略显生硬的梵语,“阿胡见过两位老板。”
高汉和乞力徐对视了一眼,挥手让其他人走开,直接问道:“能否告之你的真实身份?”
“这重要么?”阿胡反问道。
高汉脸色一冷,“你有机会走,但你没走,而且身怀绝技却混在他们中间,作为老板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弄个明白?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我是在跟你商量?”
高汉边说边解下了那条沉重的铁棒子,只要阿胡一言不和便会对他狂砸。
乞力徐闪身拦在了高汉身前:“他有重伤在身,想必是希望在我们中间暂避一时而已。”
阿胡闻听后沉吟了一下,向乞力徐一抱拳,“先生高明,在下佩服。”
说的是梵语,但用词和礼数却是汉地习惯,这让高汉和乞力徐不禁一愣。
“我观你们似是雪域人,还是用羌语交流吧,这梵语我用着别扭。”阿胡语音一转用流利的羌语说道,“在下本是朅盘陀人氏。因追踪仇家,反被仇家所害,身负重伤逃遁至此,被此地土著所救。经他们相约出来劫取些粮食度难,这才与两位相识,些许误会皆因在下有难言之隐,还望两位勿怪。”
高汉对他看了又看,故意用汉语嘀咕道:“朅盘陀人却象汉家子,当真怪哉。”
不料阿胡却听懂了,一脸惊异地看着高汉,“先生是汉地人?可曾看过《大唐西域记》?”
“看过。”高汉迟疑地回道,“阿胡,按梵语的意思就是非胡,你莫不是、莫不是……”
阿胡飞快地说:“我是那提婆瞿旦罗,如果先生能相助于我,日后回国我必以重金相谢。”
此语一出高汉八卦之心顿起,“那提婆瞿旦罗?竟是汉日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