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这二人没把苯教与汉地佛教的事挑明,分明是有二心,您为什么不追问下去以此问罪?”
说话的叫伦布桂,现在不过二十多岁就已位至千户。
赤德祖赞一笑,“我何尝不知?现在新史和译经之事未完成,我不想过于强势,以免多生事端扰乱我的部署。通知赛朗让他配合悉猎等人一定要先稳住逻些的局面,尽量把杨选他们留下的刺客一网打尽。等诸事完毕后,我会给我这师傅找个‘好地方’让他颐养天年。”
“那路恭?”
赤德祖赞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男不女之人,我瞅着别扭,等事情差不多了找个时机清除了吧……”
狼狈为奸不成便开始互相算计着,很符合自然法规。
杨选没想到他想引苯教大举前来与赤德祖赞冲突,但苯教正全力维护逻些的稳定,只来了高汉一人,过于自信的赤德祖赞也没想到杨选还有这样的安排。
追了一天,高汉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重新易了容,变成了一个威猛的吐蕃大叔。狂飙也没躲过去,成了一匹杂花马,惹得它不时拱着高汉以示不满。
“行了,好好休息一晚,等抓住了坏人我给你找个母马成亲,一家子在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别提多美了。”
没想到高汉这招儿对狂飙不好使,对他长嘶不止。
“你想一直跟着我?”高汉愕然了,人选马,马也选人,难得狂飙这份心意,“算了,等办完事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话是这样说,但高汉对狂飙的未来并不看好,因为飞凤那里还有大白,更主要的是还有一头“驴子”。那家伙很不是东西,越来越野了,别看狂飙是这一带的马王,但对上“驴子”高汉觉得有点悬,狂飙以后难免会受它的气。
杨选和路恭是两人六马换乘,而且多走了三天一夜,高汉骑着狂飙就是再快也追不上他们,高汉只祈祷这两人能偷点懒在中途站下。可惜这两人如今是惊弓之鸟,跑都嫌腿少哪还敢站下?
所以高汉的美好愿望落空了,顺着他们的足迹一直追到了桑野附近,杂乱的人类活动痕迹让线索戛然而止了。
“进札玛了吗?”站在哈布山上,望着下方一片建筑高汉停下来思考。
这片位于臧河也就是雅鲁藏布江北岸的宽阔河谷是吐蕃的龙兴之地,是雅隆部落跨过雅鲁藏布江北上争霸雪域的最早根据地,与逻些和吐蕃旧都第一代国王松赞干布的出生地甲玛沟成三角分布。距此百里隔江南望的就是吐藩祖源泽当,那里有吐蕃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
河谷北面的一处小山岗上就是赤德祖赞的行宫之一止桑宫,以后著名的桑野寺也叫桑耶寺,就是在现在这个不大的行宫基础上逐步修建而成的,赤松德赞就是出生在这里。
这里气候宜人、风景优美、物产丰富,赤德祖赞一年有小半年是住在这里,其他时间则是巡查四方,在逻些呆的时间很少,这也是古代游牧风俗的残留——行国的特征。
高汉骑着狂飙刚走到山下的密林边上,一阵野兽奔跑的声音隐约传来,后面好象还有人在追赶。
“好大一头鹿。”
跑了一天正饿着呢,送上门的猎物高汉可不想放过,当下便弓拉满月一箭射了过去。
“管它是谁的,先射了再说,省得跑了。”
这是高汉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想这一箭却射出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