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叫醒他吧。”萨蒂不以为意地说,她觉得既然毗湿努和湿婆相提并论,大概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拉克什米吃惊地看着她。
就在此时,绿色的小舟已经到了榕树下。船首碰触到榕树粗大的树根时,毗湿努哼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从小舟爬上树根的萨蒂和拉克什米吓了一跳,呆呆地注视着他,这个传说中在三大神里具有最高威力的守护者。
黄衣少年懒洋洋地在树干上坐了起来,□的双脚垂在半空,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是谁啊,……”他说着,低头朝树下看去,随即顿住了。
他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萨蒂和拉克什米。
他注视着急急忙忙合十弯腰朝他行礼的拉克什米,眼睛瞪得大大的。
“拉克什米?”他轻声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与此同时,萨蒂也低头行礼,直到听见毗湿努声音里的愕然,她才发觉有点不对劲,转头朝拉克什米看去。
拉克什米也睁大了眼睛。“世尊知道我?”她细声问。
毗湿努脸上却突然出现了被噎到一样的神情。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她们两人面前。仔细一看,他的个子其实只比拉克什米略高,还要矮萨蒂一点,完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神惺忪的少年。
但萨蒂还是情不自禁地从他面前退了一步。
她感觉得出来,他和湿婆实在是太像了,虽然外表、模样完全不一样,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地相似,人形的外表下,包裹的是无法形容、难以描述、没有任何人味的庞大存在。
但拉克什米却对此几乎毫无察觉,她只是好奇又充满敬畏地看着少年外表的守护者,因为对方知道她是谁而有些害羞,苹果脸红扑扑的。
“这个……”毗湿努似乎有些不安,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停在一边的绿色小舟。“几乎从来没有人穿越过那罗之海来找过我。迦楼罗给了你们卢醯那树的树叶?”
“是的,金翅鸟王给予了我们帮助。”拉克什米合十说,“而灵魂伟大的长者摩根德耶为我们指引了方向。”
毗湿努嘀咕了一句。萨蒂觉得那好像是骂人的话。他看向她们,扫了一眼萨蒂,睡意朦胧的黑眼睛突然变得冷峻锐利,那一瞬间,萨蒂觉得自己被一柄冰冷的利箭洞穿了,那利箭透过她的ròu_tǐ,插在了她体内的商吉婆尼花上。
但毗湿努随即皱皱眉,眼神恢复了慵懒,他别开了视线,又把目光钉在了拉克什米身上。
“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他说。
拉克什米虔诚地看向他,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毗湿努吓了一跳,萨蒂觉得他差一点跳起来从拉克什米面前逃开。
“我是来向您请求帮助的,”拉克什米说,“因为三界里只有您……”
“啊——”毗湿努喊了起来,“果然是。我就知道。我有很坏的预感。很讨厌的感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拉克什米惊慌失措地看向他,毗湿努立即顿住了。“啊,你说吧。”他说,“我听听看。”
拉克什米低下了头。
“您在那罗之海上沉睡,所以不知道下界发生的事情。”她说,“您的哥哥,天帝因陀罗因为诛杀魔龙弗栗多,犯下了杀梵的重罪,被迫离开了天界,而阿修罗乘虚而入,占据了永寿城,将天神们驱赶到水神伐楼那的疆域。伯利如今正在举行马祭,这祭祀一旦完成,他就会成为新的天帝,而届时不管剩下的天神是否愿意,都必须服从他的权威。”
毗湿努听着拉克什米的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的神情变得凝重。
“是吗……”他低声说,“哥哥那么做了吗……”
“如今,天神们已经难以和伯利抗衡,也无法对抗他从马祭里获得的强大威力,所以,”拉克什米抬起头来说,“我请求您,为了维护正法、为了正义、为了人们的幸福,再次下凡吧!只有您才有这样的力量,可以阻止伯利!”
空气凝滞住了。
萨蒂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拉克什米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六
毗湿努注视着拉克什米。
“为什么是你来对我说这些话?”他轻声说,“啊,我知道了。是伐楼那。是伐楼那让你来的,对不对?”
拉克什米的脸变红了。“是的。”她低声说,“父亲说只有我能见到你。只有我能办得到。只有我能对您说出这样的请求。”
毗湿努的表情变得如同冬季的天空,寒冷高远,难以捉摸。
“说得不错。”他轻声说。“他一定早想到了。他一直留着这么一手,就是为了今天。我真后悔。你起来吧!拉克什米。”
拉克什米瞪大眼睛看着他,少年外表的守护者伸出一只手,把她从榕树根形成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您愿意帮助我吗?”拉克什米紧张地问。
毗湿努注视着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