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到抗战年代,绝对是红色革命人士。辣椒水老虎凳在她面前,她也绝对不改改脸色。我这个人就不行了,按北小武的说法,我如果出在抗战年代,绝对是小汉奸一个。我虽然承认自己有些小人行径和阴暗心理,但是真不愿意被北小武这样奚落。大家都会美化现实,北小武不会。
北小武最近一直背着一个大包,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背着大包不嫌累得慌,我们可是压得眼睛疼哪。
北小武说,姜生,你就事儿多。我是随时打算回家,我跟你说过了我妈妈身体不好。
这件事我告诉了凉生,我问他,咱妈最近身体好么?凉生摇摇头,说,不是很好的样子,不过,姜生,你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说我不担心,然后跟他说北小武的母亲最近一直在生病。我问他,如果北小武回家看他妈妈的话,咱们要不要也跟着回去。怎么说,北小武他妈还留给你一个陶罐呢。说到这里,我的声音低下去,我说,哥,其实我想回家看看妈妈。
凉生点点头,说,说,好,姜生,等哥哥带你回家。
正文 我确实是一个易于耽于幻想的人,总期望好梦成真
总的来说,我是一个比较热爱生活的人,所以,我并没有听程天佑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星期六的下午,我找不到金陵,就将在教室里啃书的北小武拽出了校门。北小武一脸不乐意,说姜生,我考不上大学,你给我担当哈。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世界真疯狂,难道就因为我这次拉他外出,耽误几个小时,他就考不上大学了么?
我手里有一沓请假条,然后我经常模仿老师的签名,这样子,就能从传达室混过去,否则,他们不让学生在下午上课时间轻易出大门的,这个破规定是从我们读高三的时候,学校才设定的,以前还是很自由的。
估计那看门的老大爷对我印象也比较深刻了。我几乎每周都“患”一种新病,老大爷的同情心是那么强,觉得好好的一小姑娘,怎么这么多病多灾的,所以他每次看到我都会问,姑娘,你这次又得什么病了?
一旦我两周以上不得病,老大爷就会在校园里乱溜达,然后,碰见我就喊,哎,那个小姑娘啊,你怎么最近不得病了?
金陵当时在我身边,说,这老头是不是被你折腾傻了?
我说,没有,他顶多是毒蘑菇吃多了。
后来特别熟悉了,我几乎都不用请假条了,只要我的大脸往传达室的玻璃窗前这么一搁,就相当于一张请假条了。这份待遇让北小武羡慕不已。离开学校的时候,老大爷又笑眯眯的问我,小姑娘,你又得了什么病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逃课,我逃课的重要目的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巷子弯的小龙虾和田螺都很不错,但是我最想吃的就是烤地瓜。以前我们小的时候,在魏家坪,总是一窝小孩子,在凉生和北小武的带领下,跑到别人的地里去,偷地瓜。然后带到魏家坪的草地上,用砖头架在一起,然后烤着吃。
正文 好吧,希望,将来我们不要比他更可怜就行了
我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北小武这么说的。
原因是我请何满厚吃了一顿好饭,还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了伤口。医生说,没有大事,并没伤到骨头,可能就是太过疼痛,所以患者不敢走路,等吃几副药,治疗一段时间,他会康复的。我帮他买了药,还替他换了一身行头。最终还将他安置到北小武隔壁的一家空房里,让他暂时安身。所有的花费都是从宁信曾经给我的一笔钱里面支出来的。这笔钱我一直没动,我想找一天还给宁信,因为,当时,我救下伤痕累累的程天佑,并不是为了什么奖赏,而是因为这个男子,有像极了凉生的眉眼。还有,我确实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北小武说,姜生,你何必那么好呢?你忘记了他是一个坏蛋么?
我低头,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地方的人,何况他现在太惨了,难道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流落街头不成?
北小武说,反正,姜生,我心里艮得荒。好人也不是你这样当的。
我说,那反正他腿好了,咱就让他回魏家坪就是,又不是要照顾他一辈子,他还有老婆孩子呢。我不过是不想看到别人的可怜样。
北小武说,好吧,希望,将来我们不要比他更可怜就行了。
其实,北小武还是一个好小孩的,他隔天,就帮何满厚去旧货市场买回一个轮椅来。何满厚有些受宠若惊。
北小武冷笑,说,别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不过是想你早点好起来,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