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院中的小厮小武招了招手,“小武,过来。”
小武点点头,走了过来,“驸马爷,有什么吩咐?”
顾清棠笑道:“小武,一会儿公主若来看我,就说我已经睡熟了,可听明白了?”
小武抓了抓脑袋,半懂半不懂的,“若是公主执意要进来呢?”
顾清棠摇头笑道:“放心,她不会进来的,我可是有伤之人,她舍不得进来吵醒我的。”说完,她远远看了一眼,瞥见了公主的身影,她给小武递了一个眼色,便缩回了书房,将房门给锁了起来。
小公主殷宁带着小夕走了过来,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看见了书房的灯突然灭了。
“公主……驸马爷他……已经……熟睡了……”小武吞吞吐吐地说完,心虚地看了看小公主。
殷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书房,隐约听到了几声浅浅的鼾声——看来这讨厌鬼是真的累了,甚至真的被她一次拿乖了。
“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小夕,我们走。”殷宁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公主……不如让奴婢唤驸马爷醒来?”小夕低声问了一句。
殷宁摇了摇头,“今夜本宫要静静地想一些事,这讨厌鬼不在也好。”
“是。”
殷宁轻轻一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盒,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便对小武道:“明日驸马醒来,就让她来寝殿见我。”
小武点头:“是。”
“小夕,我们走。”说完这句话,殷宁便带着小夕走回了寝殿。
一直站在书房门后的顾清棠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甫才把门打开,走了出来。
小武惊呼道:“驸马爷,你没睡啊?!”
顾清棠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嘘……驸马在睡觉……你没有看见我……可听明白了?”
小武听得一头雾水,“你明明就是驸马爷!小的没有眼花!”
“……”顾清棠哭笑不得地看了小武一眼,“你就好好想想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出去走走,天亮前回来。”
小武惊呆了眼,“驸马爷,公主可是吩咐过的,要你这几日好好在府中休息……”
顾清棠眨眼一笑,“我走了。”
“驸马……爷……”小武又怕喊得太大声,惊动了更多的人。
顾清棠笑然挥了挥手,没有停步的意思,她悄悄地拐到了后门前,轻轻地打开了后门,快步跑了出去。
小武一路跟到了后门,在后门关上的瞬间,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伺候完小公主的小夕路过后院,看见了远处焦急的小武,觉得甚是奇怪,便朝着小武走了过来。
“小武,你不是应该饷矗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小武惊了一跳,他骇声道:“小夕,你吓死我啦!”
“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哪有做亏心事啊?”
“你不好好伺候驸马爷,你在后门做什么?难道你想溜出去?哦!难道你好赌!想溜出去夜赌?!”
“我才没有!溜出去的明明是……”
小武话说到一半,连忙停了下来,暗觉不妙。
小夕正色道:“说!溜出去的是谁?!”
“……”
“再若不说,我去禀告公主了!”
“别……驸马爷说的,没有看见他……”
“驸马?!”
于是,在顾清棠安然到达春风楼的同时,小公主殷宁震惊地知道了驸马溜出去的事实。
大晚上的不在府中休息,竟然还摆了个空城计跑出去?!
她会去哪里呢?
“公主,要不要派人去找驸马爷回来?”
“不必了……”殷宁暗暗咬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宫还不信她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坐在春风楼小阁上喝着热茶的顾清棠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柳云儿抿嘴笑道:“这才回家,晚上又溜来我这里,清棠,你可真是胆大啊。”
顾清棠笑道:“我胆子可不大,简单说完我便回去了。”
“抬起手来!”明月端着伤药纱布走了过来,揪了揪她的衣裳,“你胆子还不大的?明知道王爷在拉拢大王子,你就动手把人给杀了,你可想过后果?”说着,便扯开了她的衣带,“给你换了药,你说完话就早些回去养着,这几日,千万别又闯什么祸了。”
顾清棠平举双臂,由着明月打开了纱布,苦笑道:“我哪里还敢闯祸啊?主子可是给我下了药的。”
明月与柳云儿神色一凝,柳云儿惊声道:“七日锁魂散?”
顾清棠点头道:“所以我今夜来找你们,就想问问这药的来历。”
明月沉默片刻,忧然看了顾清棠一眼,“此药初始每七天发作一次,越到后来,发作便越频繁,每日都要服用方可解除药性发作时万蚁蚀骨似的痛楚。”
顾清棠脸上的笑容一僵,“若不再服用此药呢?”
柳云儿叹息道:“既然已给你下了药,又怎会不逼你继续吃下去呢?以前也有几名硬汉子强撑着不吃,结果,还是熬不过药性发作的痛楚,有的跟王爷求饶,有的实在忍受不住,最终自尽了。”
“你们可知道这药的药方?”顾清棠问道。
明月摇了摇头,“只知道其中的关键药引是一种生得很美的花,好像跟虞美人长得很像,多年前在王府你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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