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感觉,背后似乎有双手,在推动着整件事的生。
因为,她所安排下去的事,简直太容易完成了。
不,是这场波澜太大了。
谢嬷嬷也皱着眉头,这件事的确出乎意料地顺利,她起初以为是沈静仪安排得当,手腕高强。
可,如今看来,倒不像那么一回事儿了。
谢宸这几日都在忙么?沈静仪问道。
谢嬷嬷回过神来,应道:是,已经好些日子未曾回府了,怕是有事忙碌了些,您可是要找大少爷?
只是问问罢了,她摇摇头,二哥呢?似乎她去常州府前便没见过他了,这些日子也只收到他只言片语的话,无非是报个平安。
二爷是同那位一道儿的,奴婢不敢多问。
沈静仪点点头,行了,把小厨房里熬好的汤带上,表姐身子不爽利,这天儿又变得快,该好好补补才是。
要我说,您也该好好补补,这女人呐,要圆润些才好,瞧那陈家姑娘就不错。
嬷嬷是想将我养成小猪吧?沈静仪睨了她一眼,我可不听你的哄骗。
谢嬷嬷一笑,哪里是哄您,奴婢就是觉着圆润些好
珍珠与绿拂两人偷偷笑着。
带着早就煨好的汤,沈静仪来到温娴的院子,她身边的大丫鬟瞧见她,连忙躬身将她迎了进去。
床上,温娴瘫软着身子歪着,沈静仪过来,便瞧见她有气无力的模样,不由一笑,表姐这是怎么了?几日未见,竟是虚弱成这般了?平常那股使不完的劲儿都去哪儿了?
温娴一愣,顿时瞪大眼睛,好啊你,竟然还来消遣我,哼!都怪这天儿,没事下什么雨,凉了我的肚子,害得我这回可遭罪了。
凉了肚子?沈静仪惊讶,表姐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么?
温娴:这个,自然是盖的
沈静仪挑眉,了然地勾了勾唇,我给你煨了汤,趁热喝了吧?
真的啊!还是表妹疼我。她笑道,示意丫鬟将汤端过来,她好细细品尝。
谢家不说别的,单说这一吃食便是精致的很,更别说,这江南的厨子,人人都有一向绝活儿。
谢家的厨子更是!
见着她喝汤的功夫,沈静仪抿了抿唇,不经意地问道:好几日没瞧见表哥了呢!说带我到处玩玩儿,却整日不见人影。
温娴一顿,抬眼看向她道:怎么,你还会想表哥啊?
我就是问问而已
温娴撇撇嘴,听说他们如今忙得很呢!大抵是过几日就会回来吧!说着,她不禁想起那个一见她就跟她拌嘴的容七。
算了,还是迟些回来吧!免得见了心烦。
你怎么知道?沈静仪诧异,她都不知道具体时日,她竟然知道。
温娴有些不自然,喝了口汤,我也是听说的
哦?沈静仪挑眉,听谁说的?
就是听下人们说的啊!温娴有些不自然,沈静仪见了,却并没有拆穿,只听温娴问道:你找表哥有事儿吗?
是有些事,想想找他确认一番。因为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或许,还有个人可疑,可她还是觉得谢宸的可能大些。
确认?温娴疑惑道:确认什么?
一些琐事罢了,你身子不爽利就好好歇着,这几日可别再乱跑了。
温娴点点头,我晓得的!
沈静仪离去,回到长乐居,脚步一转,她便带着绿拂去了书房。
提起笔,蘸了蘸浓稠适度的墨水,她道:可以了。
绿拂停下手,退到一旁立着。
沈静仪犹豫了会儿,终究没有落下一个字,放下笔,她叹道:你说,他们如今在做什么?
绿拂眨了眨眼睛,小姐是问世子爷,还是问二爷啊?还是表少爷?
沈静仪头疼,都有!
哦绿拂点点头,奴婢也不知道。
沈静仪:
算了,她摇摇头,你说,谢宸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京都的事,他可曾插手了?或者是,陈煜做了手脚?
奴婢觉得,还是表少爷的可能多些。绿拂道。
沈静仪挑眉,为何?
表少爷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之人,况且,依着小姐您说的,能使出这般手段利用您的人,怎么可能是世子爷呢!他对小姐您可是没话说,好得很。
听着绿拂的话,沈静仪笑了笑,说的也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只是可惜,他太好,好的那么多的女人都在觊觎她。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与他走到最后。
倘若或许,到得那时,她会主动退出吧!
可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提笔,她在宣纸上几笔勾略出一座桥,再是热闹的街市,灯笼高挂的夜景。
可不就是那梳篦街么?
接下来的几日,有关京都的消息不断地传到金陵,直到听到朝中几位官员也接连倒台,她这才确定了心中的疑虑。
表哥回来立即告知于我。她淡淡地道,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珍珠福了福身,是末了,她又道:小姐,您好久没去封家书了,要不要
沈静仪一怔,很久了么?她怎的不知?
上一封已经过去一月了。珍珠说道。
这么快?沈静仪点了点头,看了眼绿拂,绿拂福身,去将笔墨拿来。
第二日下午,谢宸终于回府,几乎是他刚回到院子,沈静仪后脚就到了。
看着匆匆前来的人儿,谢宸笑了笑,许久未见,表妹莫不是想我了?
沈静仪披着雪缎披风,梨花白的颜色让她多了抹柔弱,风一吹,直叫得人想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