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敢的。别说是鱼,就算姐姐要吃天上神佛的坐骑,多吉也会想方设法地给你弄来。”多吉束好腰间的袍带,穿上靴子,“姐姐,你随後起来,等我给你煮美味的鱼汤庆生。”说完,便撩开门帘钻出了帐篷。
罗朱偏着头,保持抱膝的姿势,定定瞅着门帘久久不动。直到门帘的晃动完全停止後,微笑的嘴角逸散出了幸福和甜蜜。自打有记忆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实意地说要为她庆生,感觉……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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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这章是码字这麽久以来最悲催滴一章。本来眼看着已经码好初稿,正打算修改後上传,结果手提电脑滴地发出持续不断滴长声警报,然後黑屏死机,重启不动弹。
啊啊啊啊──
偶又只好在台式机上重打啊重打,太悲催了,亲们一定要好好看这一章。
画圈圈,偶滴手提里面有好多好多资料啊啊啊啊啊──为毛就坏了呢?泪!
☆、(14鮮幣)第二百四三章 慶祝生辰(二)
多吉一口气从水泊里捉了十几条鱼,每条大约手巴掌大,是常见的那种黑背白肚,身上无鳞的鱼。她在纳木阿村里曾经多次偷偷地带回土坯房煮食。虽熬煮时间较久,质和熬出的鱼汤却十分鲜美。
罗朱盘坐在火塘边,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木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鱼汤。经过多吉的巧手烹制,这鱼汤远比她自己煮出来的要好喝百倍,鲜美得连舌尖仿佛都融化了。
“姐姐,张嘴。”
一团挑去了刺的鱼被多吉递到面前,她从善如流地张开嘴将鱼含入口中,那鲜嫩的质让她满足地微微眯起眼睛。和多吉亲密相处了一天一夜,她已经完全认识到她比多吉大上许多,却不幸沦为被照顾的弱势人类的不可逆转的悲催事实。
真心不是她懒惰无耻,也不是她不愿意付出,而是多吉实在太能干了。身板结实有力不说,还会章鱼水母似的锁骨变形功。小小一个孩童就识得路、跑得马、生得火、煮得饭、暖得床、搭得帐篷、抗得严寒,应付得了诡谲莫测的高原气候,生存能力比她这个独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强上n多倍。她要真抢着做点什麽工作,估计还会拖多吉的後腿。啊啊,想不到一贯以坚强独立又能干勇悍然形象傲视众多男女驴友的自己竟然会有在野外分外娇弱无用的一天!难道这就是平原和高原两种不同的生活环境造就的差异?果真,逆境出人才,她就是以前生活的环境太好了,以至於在多吉面前显得如此无用。
“多吉,你也吃,别只顾着喂我。”脸上被鱼汤的热气熏蒸得有些发热,她尴尬地讪笑着,将手里的木碗递到多吉嘴边,示意他也要记着照顾自己的肚子。
蒙蒙白气仿佛弥散进了多吉的眼中,笑意涟涟的棕色大眼变得水润润的,晶莹的表面飘浮着一层极淡的水雾,眼眶染上了一抹很轻的淡红。就着罗朱的手,他轻轻啜饮一口鱼汤,咧嘴甜甜笑开。
“姐姐,你真好。当初在地牢里我就想说这句话了。”他抬手擦了擦眼睛,高高翘起的唇角溢满幸福,“这多年来,阿兄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再不然把我关进地牢,或是撵出家门任我流浪,从来就没关心过我,更没亲手喂我吃过一口东西,连我生病了也没喂过我喝一口药。”
听着多吉的诉说,凝视面前这张笑中含泪,带着幸福,又带着怨愤的可爱脸庞,罗朱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棵可怜兮兮的小白菜。多吉似乎……似乎过得比她还惨,至少她只是遭受了神上的漠视,而没有遭受体上的虐待。有那麽个瞬间,她居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平衡感。
察觉到自己劣的抬头,她不由又生出了无限惭愧,赶紧将木碗再次递到多吉嘴边,笑着安慰道:“多吉,以後我喂你吃东西,你要是生病了,我来给你煮吃的,喂你喝药。”顿了下,她又补充道,“我们相依为命,一起到处流浪,谁也不要离开谁。”
“嗯,多吉和姐姐一直相依为命,谁也不准离开谁。”多吉脸上的怨愤一扫而空,高兴地又喝了口鱼汤,把木碗推到罗朱面前,“姐姐,你喝。多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总留恋着女人喂东西。”
“是吗?嘿嘿,多吉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啊。”罗朱唇角的笑僵了几分,颇有些言不由衷。多吉小弟弟啊,你个才十一二岁的男童,有必要对自己这麽高标准严要求麽。还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一口一个女人,这叫拔苗助长懂不懂?
说说笑笑地用完餐,再把一切收拾妥当後,太阳已经端端正正地悬在了头顶上方,早饭和午饭看样子是合并在一块儿用了。
与昨天面向多吉骑马不同,这一次罗朱是面向前方,背靠多吉骑坐。一件厚实的皮袍从她的腋下包裹,围兜到多吉背後捆紮,二人的身躯亲密相贴,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罗朱抓紧被皮兜兜着的马鞍扶手,头部包裹得除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转悠外,还在脖颈上多加了一条毛茸茸的兔毛围脖。
多吉策马的速度不慢却也不算快,干冷的高原风裹挟着阳光和青草、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穿透厚实的布巾,钻入鼻孔,洗涤着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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