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钱伟脸上还带着得瑟,看对方落子那么快心底嗤笑这丫头压根就不会下棋,但渐渐的,随着他落子越来越慢,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额头上冷汗也越流越多。
他抬眸看了眼对面,‘女’孩也正抬眸看来,清凌凌的眼珠如碧水墨海般通透,带着能穿透灵魂的了然和震慑,让他泛活的心瞬间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该你了。”宋锦笑眯眯说道。
神态轻松,语气悠然,不像与人厮杀博弈,反而像是在品茶闲谈,云淡风轻中姿态娴雅高贵。
还没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蔡韬和郑甲观战,随着棋盘上棋子越落越多,眼睛也越睁越大,‘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随后目光在下棋的两人脸上掠过,一怒目圆睁,严肃认真,一风轻云淡,浅笑盈盈。
还用再看成败吗?
再看棋盘,完全就是单方面绞杀,宋锦许是玩心大起,许是羞辱对方,明明早就能赢偏偏吊着对方一口气给他生机再让他绝望,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了。
蔡韬这才认同郑甲的话,这‘女’孩果然天赋非凡,钱伟就是靠着一手好棋艺才这么嚣张,偶尔搞搞小动作没证据别人也耐他无法,但这‘女’孩棋艺明显高出他一大截,这样巨大的落差就像蚍蜉和大树、蚂蚁和大象这样的对比,在强大的力量的面前只能节节溃败,说他输的屁滚‘尿’流一点也不夸张。
钱伟终于忍受不了这无休无止的折磨,突然出手将棋子都挥落在地,‘阴’狠的瞪着宋锦:“我不玩了。”
宋锦笑‘吟’‘吟’抱‘胸’,点点头:“输的这么惨你也没脸玩下去了。”
“别以为你棋下得好就得意,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强的人多的是,小姑娘,还是别太狂妄的好。”钱伟咬牙恨声道。
刚才那局棋不仅将他杀的片甲不留,一同折磨的还有他的‘精’神,这就是高手,棋局上虐杀你,‘精’神上摧残你,这个人渣,可以滚了。
宋锦挑了挑眉,扭头看向郑甲:“围棋最厉害的人是谁?”
郑甲不知道宋锦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道:“方适明方老先生。”提起这个围棋圣手,郑甲满满的恭敬。
宋锦笑了笑:“有时间可以讨教一下。”
郑甲立刻惊喜道:“方老先生很少见外人,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很感兴趣,你如果加入我们围棋协会,我会找人联系方老先生,让你们见上一面。”郑甲不遗余力要拉宋锦入协会,这么个天赋高手,错过就太可惜了,如果参加国际比赛,绝对能给国家带来荣誉。
“这个以后再说。”宋锦看向想要开溜的钱伟,不用吩咐孟祁已经一把扯住钱伟的衣领把他扔到宋锦脚下。
“你输了,所以你该执行你的承诺。”
钱伟狠狠的从地上爬起来,“我不服,你耍赖,我明明可以赢的。”
蔡韬第一个跳出来讽刺:“你还有脸说这话,我们都是证明,明明是你技不如人,输不起就输不起,我又没让你磕头道歉,用不着用这么低劣的抵赖手法。”
这回哑口无言的钱伟,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这些台词都是他刚说过的,现在掉了个头,他眼珠转了转,指着四人叫道:“好啊,你们四个原来是一势的,给我下套,如果我现在告诉给管事的,你们永远都不能踏足这里半步。”
赌场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经常有人出老千,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只要有证据或证人,都可以处以罚款或禁止入内。
“呸,真是贼喊捉贼,你还要不要脸。”郑甲忍不住骂道。
“诈贪常易丧,仁守乃长存。”宋锦突然说了这句话,几个人都愣住了,钱伟冷哼了声,“少给老子‘吟’诗念词的,老子不吃这套,不过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我可以不告发你们。”钱伟脸上带着‘淫’笑朝宋锦走去,又粗又黑的手往宋锦大‘腿’上‘摸’去。
孟祁猛然蹿出来一脚踹上他的肚子,他用了十分劲,直要把钱伟的肠子都要踹出来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孟祁眼神冷戾的看了眼钱伟,薄‘唇’吐出两个字:“老林。”
一个五六十岁头发半白的老者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恭敬弯腰:“二少。”
郑甲和蔡韬都认得这老头,赌场管事儿的,大家都叫他林叔,别看这林叔年纪大就好欺负,实则是个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曾经有人在这儿闹事,被林叔当场砍掉了手并下令这人九族永远不许踏进赌场一步,来这里玩的人对林叔是又敬又怕,但就是这样一个厉害角‘色’为什么对着一个少年如此恭敬。
两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孟祁身上,这少年究竟什么来头。
不……两人看向一直盘‘腿’而坐的宋锦,应该说这‘女’孩什么来头才对,因为从始至终那少年对这‘女’孩完全是一种绝对服从的态度。
孟祁指着瘫在地上的钱伟,声音如来自炼狱,冰冷嗜血:“把他给我‘弄’走,好好招待。”
“好好招待”四个字的含义林叔自是清楚的很,总之不会是好吃好吃的招待你就对了,恭敬的回道“是”便招招手,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走过去跟扛麻袋似的将钱伟扛在肩上走出去,林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