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的那个人就叫刘刚没错,北京人,是他手下的一个班长。
叶想她们都知道,这些年刘大头一直在给鲁佳写信,一个月一封从没间断。鲁佳不回信,他好像也不在意。还是执着地寄着信,快四年了。刚开始鲁佳看都不看,俩人从小打到大,在她心里,刘大头那就是上辈子、这辈子乃至下辈子的冤孽,他给自己也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大头同志参军离开时那句变相示爱的话,林燕也告诉她了,鲁大侠只当是放屁,她信誓旦旦地跟叶想她们说:“我跟他,绝对不可能!借用某句台词,这世界上就只剩下我和他,那我也是先跟他搏斗,再跟野兽搏斗!”
可能不可能的。叶想不知道,可一开始被鲁佳视同手纸根本就不看的信,现在却被悄悄地收了起来。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儿都知道这个秘密,可谁也不揭穿。
当初彭戈说自己分到工程部队去了,鲁佳还念叨了一句,那个死大头好像也在挖坑道。但因为保密条例,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部队、在哪儿修导弹阵地。这回没想到彭戈居然和刘刚分到了一个部队,林燕觉得这就是老天铸就的缘分。
她了解鲁佳,如果说一开始鲁佳根本就没把刘大头放在眼里才不回他的信,可已经四年了,她还没做任何表示,那就证明她心里有了想法,不然按照鲁大侠的性格才不耐烦让刘大头“骚扰”她这么久,早就一封信砸过去,骂他个狗血淋头,或者干脆送上两个字——“滚蛋”,让他再也不敢痴心妄想!
林燕做事细致,她从没打过彭戈留给她的紧急联系电话,这回为了鲁佳也顾不上了,一个电话打到团部大本营,把彭戈盘问了一个底儿掉。彭戈原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后来才知道有这个缘由。他也是刚调过来的,对手下的战士还不是很了解,但他说了,刘刚是个很出色的班长,台车开的好,放炮打眼那是一等一的高手,很服众。
听彭戈这么一说,林燕也放心了不少,刘大头果然没有违背他当初的誓言,做了一个好兵。再说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他是不会坚持谢了四年得不到回应的信,而且他要是提干的话,就客观条件而言,也配的上军训结束后就是女军官的鲁佳。
林燕一再叮嘱彭戈保密之后,就打算和叶想上来,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撮合一下?就算不成,也不能就这样干吊一辈子啊。可没等她说,叶想接了采访任务,背包一打,发配内蒙了。
正好上个星期,彭夫人叫林燕去家里吃饭,提起趁放假让她去探望一下彭戈,说你们俩都一年多没见面了,彭戈因为工作忙又是刚去那个团,回来休假有些不合适,等你上了研究生也忙,不如现在去看看。
这话说完没几天,也想也就回来了。问明白她和鲁佳都还有两周的假,林燕就下定决心要跑这一趟,至于成不成,到时候再看俩人的缘分。不明所以的鲁佳一听可以出去玩,那还不热烈响应!她说上次咱们一块出去玩,还是三年前的事呢,这回一分开,再想凑齐一起出游,可就不知什么猴年马月了。小朱自然是大家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而知道了真相的叶想,虽然懒得要死,也只能
舍命陪君子了。
彭夫人听说她们要陪着林燕一起去,当然乐意,三下五除二就联系好了,车票和带给彭戈的东西也派小干事直接送到林燕手里。叶师长夫妇虽然不愿意女儿刚回来就出去,但一来不好驳彭夫人的面子,二来叶想毕业之后,反而有更多时间留在家里,也不差这一两天,所以俩人也没拦着。
幺喆本来也要一起去,结果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她妈妈的高血压犯了进了医院,让她赶紧回家去。幺喆虽然万分怀疑这是她老娘的又一诡计想骗她回家,但母女连心,她还是担忧不已。叶想赶紧托报社里的一个师兄帮忙买了高价票,昨天刚送幺喆上了火车,今天剩下的四个人也踏上征程。
“彭师兄会不会来接咱们啊?”鲁佳嘴里嚼着东西含糊地问。“我也不知道,只说有人来接,没说是不是他。”林燕翻着杂志说。鲁佳嘿嘿一笑,“说不定他要给你个惊喜呢?”林燕一挑眉头,意有所指地说:“指不定谁给谁惊喜呢!”“什么意思?”鲁佳不明所以,叶想和林燕就乐,笑得鲁佳越发糊涂。
“排长,回头你女朋友来,你不接她去吗?”刘大头正美滋滋地坐在工具箱上抽烟。每次工休间隔来支烟,对于这些坑道兵来说那就是最高享受。彭戈喷了口烟,微微一笑,“工期忙腾不开人手。嫂子说了,她会去火车站先接他们到办公室,然后再送她们上山。”他来这个连已经三个多月了,凭借自身的知识能力和人品,士兵们都挺服气他的。因为都是北京人,他和刘刚更是有点儿老乡见老乡的意思。
“她们?”刘刚一愣,“排长,你几个女朋友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