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不咋地,可当兵的时候就仗着自己有个啥首长亲戚,生生把别人提干的名额给占了。结果那个军事素质优秀的班长到期只能复原返乡,在地里辛苦刨食过下半辈子。
“张少爷”嫌哨卡艰苦,经常找借口请假,而且一休就超期,要是赶上个演习,他肯定去泡病假而不肯受那个苦。他乡下的老婆也经常跑来团里,按说连职一年就一个月的探亲假,可他老婆一住下就不走了,吃的用的都从部队拿不说,连自己的贴身衣物也让小兵给洗。
最后老志愿兵说,上头怎么考核他咱不知道,可在咱这些兵心里对他可都是有杆秤的。“训练不发言,总结不发言,一到演习扁桃体就发炎;成绩不突出,政绩不突出,遇上巡逻就腰间盘突出!”
“哈哈!”听到这里,叶想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战士们大多没什么文化,但他们自己编的顺口溜特别有意思,而且通常都是直指要害的。
看见叶想大笑,聊开了的老志愿兵突然想起眼前这位是记者,回头别因为自己这顺嘴一说,人家再给报道了,那团里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成绩可就都白干了,团长政委非生吃了自己不可。“好了,咱别说这个了。其实我们团是很优秀的,那个张连副就一个,其他的基层军官们还是很好的,真的!”
经过这几年上山下海的锻炼,叶同学察言观色的本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也很了解军报报道对基层部队的重要性,一看老志愿兵的脸色就明白了。“老班长,放心,瑕不掩瑜,我们看中的是集体的成绩,而不是某个人的成绩!个别的缺点不能掩盖整体的优点嘛!”叶想微笑着说。老志愿兵立刻松了口气,虽然那什么鱼自己没听懂,但是叶想的意思他明白了。
第二天,政委代表没在家的团长,率领边防团常委们恭送叶大记者出门,人人都是笑容满面,依依不舍。
如果没当过兵,是根本体会不到上级机关对于基层部队的影响力,哪怕你在机关就是个军务股的小少尉,只要是下来团里工作或检查,团长他们这些上校中校也得客客气气的。没办法,人家官再小,那也是在首长身边工作的,根本得罪不起,除非你不想在部队干了。
其实叶想在边防哨卡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当然叶同学自己不知道被人“监视”了。通过下面部队的反馈,团长和政委都觉得这回运气不错,叶想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请,认真工作,看来这个叶记者果然名不虚传。只要叶想实事求是地报道,再写得精彩点儿,那么团里的成绩上级首长很快就会看到,因此团首长们送别叶想的时候,也少了些套话,多了些真诚。
政治部主任亲自送叶想上了火车,等火车开了之后,叶想才发现自己的行李里多了一个网兜,都是些当地的土特产,好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也不算犯纪律。团里特地给订的卧铺票,而且是下铺,绝对团首长待遇。
本来叶想拿了本书看,结果旁边的铺位有几个年轻人在打扑克,输了的弹脑门,热闹得都快开了锅,叶想也看不下去了,就坐在那儿看风景顺便胡思乱想。算一算,自己离京的时候林晃正在全训,电话都找不到人,就前天通话了五分钟,说了一下自己的归期。
这两年彼此间的感情越发稳定,叶妈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林家父女更不用说,林政委拿叶想当亲闺女似的。只有叶师长还时不时给个脸色看(当然是林晃来家里的时候,公私分明嘛),可惜寡不敌众,也只能认命了。
叶妈妈以过来人的身份跟叶想说:“别跟你爸当真,哪怕是个将军呢,只要来打他女儿的主意,他也看不顺眼。你从小就跟他不亲近,好不容易父女感情培养出来了,这还没两三年呢,你又要嫁人了。说白了,他是舍不得也有点儿嫉妒。不能对你怎么样,只能拿小林撒气了。这男人啊,不论多大岁数,骨子里都有点儿孩子气!而女人此时就得宽容和担待,这样家庭生活才会幸福。”叶想受教地点点头。
可不管感情再怎么火热,林晃毕竟是个现役军人,叶想也在上学,两个人平时根本见不到面,只能通过电话和信件联系。寒暑假的时候,林晃也曾想过接她去军营住两天,他的战友和手下的兵都想见见闻名已久的嫂子,但是报社总是有任务,所以叶想一直也没去成。
林晃倒是很理解也挺支持叶想的工作,可叶想也有些话没法跟他说或者没必要说明。自从明白彼此间的感情之后,叶想基本上在林晃跟前就不提孙国辉了,不想去部队也有这个原因。林晃也调入了英雄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容易碰到。
可有些消息还是七拐八绕地传到她耳中,譬如说这两年给孙国辉介绍对象的不少,可他见都不见,连某参谋长的小姨子都给回了,气得团长大骂了他一顿。其实团长是真心欣赏他这位手下爱将,